銀官放下了原本拿着文書的手,直看着面前才說完的尋秋。
“大膽!”
尋秋急忙低頭。
卻聽得銀官又接着說道,“我倒是不知,原來薛家真正想謀反的原來是幕後的尋秋娘子。”
變數最終浮出水面。
尋秋刻意自爆,似乎也是在進行一場豪賭。賭的是當朝皇太女,是否也曾憐世一分。
尋秋一直低頭沒有說話,但她也沒有告罪從銀官的房間退下。
銀官終于笑出聲了,“尋秋娘子不怕麼?不怕我将你這個亂臣賊子斬立決?”
“殿下不還沒立刻就斬我麼?”
銀官于是從腰間抽出了自己唯三的神木簽,随手一抛擲在了尋秋面前。
像是刑場上的監刑官抛下了那枚“斬”字木牌,銀官卻是以自己的神木簽為尋秋算了一卦。
銀官今日三卦第一卦便送給了這位尋秋娘子。隻聽得她搖頭晃腦地裝模做樣說道,“嗯,來人,斬立決。”
尋秋并沒有應銀官半開玩笑的語氣,隻是把目光落向那隻木簽。
“山風蠱卦。”銀官今日第一簽。
“卦中象如推磨,順當為福反為禍。”
尋秋終于擡眼看向面前這位傳聞中的安陽皇太女。年十五立為嫡位,此後三年從未行差踏錯,詩詞歌賦每逢春宴必有佳作出世,政事掌權亦是從無錯處完美答卷。
“殿下,尋秋知曉了。”
“嗯?宋鶴林,還不把她拖出去斬了。”
尋秋在最後被請出銀官房間的之前突然回頭朝她說道。
“薛家…會盡全力救江州的。”
總之兩人像是打啞迷一樣說了一堆宋鶴林聽不懂的話,宋鶴林也隻好聽銀官的話将尋秋請了出去。
回來之後又看見銀官寶貝似的從地上“回收”了那隻神木簽。撿起來之後就開始拿在手上轉着玩兒。
宋鶴林小聲嘟囔,“拿着雞毛當令箭。”
?
銀官當即就把眼刀飛過來了,雖然宋鶴林看不見她隐于綢緞之後的神情。
“說什麼呢?我聽得到。”
“啊,沒什麼啊?我說什麼了嗎?”宋鶴林裝聾作啞。
銀官不管他也不回他話,宋鶴林他反倒自己粘上來想要和銀官要個解釋。
“仙人姐姐,那隻簽是什麼意思呐?”
“拿着雞毛當令箭的意思。”
“…”
得,銀官她又來了。
宋鶴林沒法子,氣着銀官了又想要從她那裡知道啞迷的意思。
怎麼讓銀官轉移注意力開口呢?
宋鶴林轉了一圈眼睛,也不繼續問銀官了,趴在銀官旁邊的桌子上和她一起開始在書案上寫寫畫畫。隻不過銀官處理的是正經事情,瞧宋鶴林那樣就知道寫畫的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宋鶴林也不急着從銀官嘴裡讨要一個解釋,一邊在紙上奮筆疾書,一邊偷偷摸摸卻又偏要銀官看到,咬着筆杆觀察了銀官一會之後又重新埋頭繼續寫寫畫畫。
銀官又一次擡頭之後,宋鶴林還是在偷偷摸摸地比對着她的模樣。他好像發現自己被注意到了,又急忙躲開視線一邊眉眼彎彎繼續持筆。
....
銀官忍不了了,“你在幹什麼?”
“啊?幹什麼,沒幹什麼啊。隻不過...剛剛有個人不知道耍什麼小脾氣,在我旁邊打了一堆啞謎還不告訴我。”
“哦,這樣啊。”銀官面無表情,繼續說道,“聽說小殿下逃出盛京時原本是不用這麼狼狽的,是在鬧市中展示了一副墨寶對吧?這才引得其他皇子皇女的追殺。”
“嗯,往事往事,嗨呀,我的英勇事迹無須再提。”
“....所以小殿下,現在同樣是在畫畫?”
“嗯,算是吧。隻是偶來的信手塗鴉而已。”
随後宋鶴林就挑眉看向銀官,“怎麼樣,仙人姐姐,有興趣觀看一下?”
銀官默然,随後擱筆收手看向宋鶴林。雖然開口問銀官想不想看但那畫卻被他壓在手底下,其中意思再明顯不過。
“好吧好吧,告訴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