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燙的烈火開始從小腹蔓延,就連頭腦也開始渾渾噩噩宛若被溫暖潮濕的水淹沒一般,白禦卿壓抑着喘息,喉結滾動着上下吞咽。
“唔……”
他不由得瀉出一絲顫抖的悶哼,鼻息發着啞然的顫亂,恍惚之間回神,已然發現獨孤明和侍衛被打暈在了地上。
就在他掏出老鸨給的那顆丹藥即将放到唇裡之時,系統尖利的機械音響起——
[啊啊啊啊宿主先别吃!!劇情好像出問題了,請宿主馬上前往二樓最裡面的房間修正劇情。]
腦中乍響的機械音讓他的思維清醒不少,白禦卿努力讓自己的腦子清明片刻,嗓音低啞,夾雜着幾絲喘息,道。
“墨玉,應好,讓……三皇子,昏迷到第二天一早,我,明日再處理此事——”
“我……先去,如廁。”
白禦卿冷白到面容潮紅,又抿着唇壓抑着那種奇怪的灼燒感。
“公子……我随您一起。”
墨玉指尖有些顫抖道。
應好和墨玉見他面色潮紅,以為被灌下的酒過于濃烈,染了酒氣。
可白狐少年俊美出塵的臉上難得洇了胭脂般的暈紅,像是蒙着袅袅煙霧的朦胧明月,雙眸含霧,令人莫名呼吸有些壓抑。
應好似乎有些恍惚,擡眸看了他一眼,宛若被灼燙一般轉過頭,露出來通紅的耳尖。
“不必。”
白禦卿拒了他便急匆匆走出包廂,無視了墨玉想要再說些什麼的眼神,也虧得絲竹管弦樂聲大,掩了剛剛的鬧劇沒有多少人圍觀。
他略微撐着牆壁,近乎咬牙切齒喘息道,“為什麼……我不能吃藥?”
[您打開門就知道了,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啊啊啊啊啊明明都在按着大綱走啊——]系統的聲音焦急,電音刺耳難聽。
白禦卿聽了它的話,推開二樓最深處的房門,随後猛然怔住。
隻見裡屋中的黑衣少年倚靠着牆壁,蜷縮着渾身緊繃顫抖,墨發垂下遮住眉眼,屋中夾雜着血腥味與怪異的甜香。
——是陸煜行。
他黑衣上還染着血,墨發被潤得浸濕黏膩,咬着下唇溢出血珠,面色潮紅壓抑,房間中盡數是他壓抑的喘息。
[啊啊啊啊啊怎麼隻有龍傲天一個人,後宮二号呢?!]
後宮,二号?
“唔——”
白禦卿還來不及問什麼,嗅到那甜香身上愈發燥熱起來,墨發也黏膩着在脖頸,他不由得狠狠砸了一下牆來維持清醒。
[大綱劇情應該是,少年龍傲天搜集到了陸家冤屈的線索,跟随陳大人到了花樓将他殺死,卻不慎染上了春藥。]
[龍傲天意識朦胧之下跑到了後宮二号花魁娘子的屋子,花魁娘子此前見過他在街頭為自己趕走了企圖猥亵她的小賊,看男主此時中了春藥,有心報恩,對男主百般引誘,卻也同時在内心考驗他是不是會耽于美色的男人,偏偏男主龍傲天不為所動,唯恐壞了她的清白,生生忍着春藥——]
[花魁娘子感動至極,見他通過了考驗,心中失落又欣喜,一顆芳心便搭在了龍傲天男主身上,給男主喂了解春藥的解藥,從此男主後宮壯大一人,花魁娘子妩媚動人,風情萬種,前凸後翹,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白禦卿:停,這種狗屎一樣的劇情還有報仇來花樓什麼的隻是為了給男主送後宮吧。
白禦卿忍着燥熱,氣得差點笑出聲來。
系統有些心虛,[畢竟是男頻文啦……]
但系統又迅速話鋒一轉,尖叫道。
[主要是!後宮二号人呢?!花魁娘子呢?!啊啊啊啊啊趙合燕在哪裡啊!!明明劇情都是按照大綱發展的——]
趙合燕?
白禦卿呼吸一窒,趙合燕是……後宮二号?
他猛然想起衣衫褴褛的少女裹在披風裡,風雪瑟瑟,隐下了那對爹娘收下錢後滿足的神情,又隐下了小少女眸中的淚意。
那張漂亮又怯懦的眸子在飛雪中小心翼翼,擡眸看了一眼印着“白”字的馬車,嗓音還帶着幾分抽咽的哭泣,卻也格外堅定。
“公子,公子……姓白,奴,原先姓趙,此生,此生便跟着公子姓——”
【妾身思來想去,便想到了“雁”字。】
【如此得了白合雁這個名字。】
雁娘緩慢又嬌媚的嗓音在耳中響起,轟鳴了白禦卿腦中的潮濕與恍惚。
雁娘是後宮二号……
系統也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我早該知道的,我早該知道的,不該摸魚的,不該摸魚沒有認真聽她的名字——]
它的嗓音懊悔絕望。
[後宮二号不在,沒人給龍傲天男主解藥,他中了烈性春藥快要憋壞了,憋壞了之後就會無緣七個後宮,變成恐怖的太監男主,作者也會被無數直男讀者辱罵,新的任務頒布!請宿主代替花魁二号,把那顆藥喂給男主救救他的newnew……]
白禦卿:……那我的newnew呢,我憋壞了變成太監怎麼辦?
他有些絕望地問。
[……沒事的,他中的是烈性春藥必須交合以解,您的是輕度的,委屈一下,用一下……右手?]
系統聽起來好像要哭了。
白禦卿近乎一口銀牙咬碎,悶哼一聲,嘶啞道,“好,好好……”
他向前一步拿出那顆藥往裡屋床榻上的陸煜行走去。
墨發少年昏昏沉沉,垂眼壓抑着顫抖的燥熱,意識朦胧之中宛若戒備的野狼一般渾身緊繃,手背繃出隐忍藥意的青筋。
中了藥意識模糊的陸煜行察覺到了有人靠近,猛然呼吸一窒,脊背愈發繃緊了。
他墨發黏膩濕潤在額角和側臉上,下唇是被自己咬出來的血珠,滴滴滾落在喉結上。
呲着牙,嗓音嘶啞夾雜着兇戾的駭人。
“滾!别……靠近我!再靠近一步殺了你——!”
他顫抖着捏緊手裡染血的匕首,意識模糊之下,瞪起的眉峰卻飽含深沉的晦暗與警惕,眉梢還染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