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
小紫把藏了好幾天的木箱子拿出來,小心掀開蓋子,三個人餅折疊縮在裡面。
“哎呦,”範随緣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他好朋友的傑作,“你還真去做了。”
前幾天小紫突然向自己問起傀儡師,他隻當小紫實在受不了念弟之情,要去做傀儡,沒想到竟然做的是他們三個。
小紫把三張人皮拿出來鋪在地上,抱着肩膀欣賞:“我這張臉,壓成餅也帥。”
“這都壓扁了,還能用嗎?”商允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東西,越看越覺得詭異,倒是旁邊三個小崽,喜歡的不行,念叨着自己也要。
小紫摸摸下巴:“他給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我想想啊,他是怎麼說的……好像是塞什麼成什麼?”
旁邊的範随緣深知好友脾性,随手拿過旁邊的燒火木頭塞進皮裡,又讓他們放根頭發進去。
等頭發放進去,人皮像充氣氣球般膨脹,五官逐漸清晰,不出一會,三個活靈活現的“人”躺在地上。
商允捏了下“自己”的臉蛋,手感和真人無異。
“神奇哎,”小紫戳戳傀儡的眼睛,“但是這麼一動不動的,會不會被發現?”
“誰說它不會動,”範随緣在傀儡後腰上找到一根絲線,用力扯了一把。
咔咔幾聲,地上的傀儡慢慢睜開眼,站了起來。
傀儡是仿照他們幾個人的身形外貌做成的,幾乎算得上是一模一樣,現在站在本體身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打個呼噜。”範随緣下命令。
他的傀儡腦袋緩緩轉動,嘴唇微張,呼噜聲響起。
“不錯哎,”小紫眼睛發亮,興緻勃勃擺弄自己的傀儡,“能不能替我打架?”
“想得美,隻能聽懂一些簡單指令。”範随緣看向商允,“這樣真的能行嗎?”
“您放心,到時小紫吸引那個女生的注意力,您就躲在門口用毒蟲放倒剩下的人。”商允聲音平緩,“我去救小仙。”
“毒蟲早就不管用了,”小紫抱着肩膀靠在傀儡身上,“他們手上有殺蟲藥,你忘了?”
“殺蟲藥讓我換了,”商允說。
那群人提前在論壇上得知副本會有蟲子,肯定不會帶占地大容量又小的殺蟲噴霧,相比藥效猛,占地小的殺蟲藥更适合他們。
當時在百蟲洞的殺蟲劑,應該就是他們用藥和水調配出來的。
小紫沖他豎了個大拇指:“不過你怎麼就确定他們沒有剩餘的藥,更不會發現被掉包?”
“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肯定不能帶太多,之前在客棧和百蟲洞都已經用了不少,”商允回道,“這山裡蟲子多,每天還要往身上塗,都是會消耗的。”
“至于會不會發現,”他歎口氣,“看運氣了。”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小紫吊兒郎當摟着範随緣,“你的幫手都困了嗎?怎麼都睡在地上了?”
女生知道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不僅範随緣沒抓到,恐怕蜈蚣爸爸也不保,她咬牙猶豫半秒,轉身就想逃。
小紫見狀把範随緣塞到桌子底下,閃身跟上去,一鞭子勾在女生腰上,往後一拉——
“老師,那邊隻剩下三個人了,”吱吱爬回來和蹲在草叢的商允小聲報信,“蜈蚣爸爸被裝在袋子裡,他們手上有槍。”
商允點頭,悄聲摸上前,躲在距離他們三四米外的草叢,等看清那三個圍在一起聊天的人微微一驚,這三個人正是之前追自己的人,沒想到他們竟然被救出來了。
領頭的那個嘴裡叼着草葉:“你說她為啥不讓咱們也跟着去呢?就讓咱們來看蟲子?”
“能有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們太菜了,”吱吱嘀咕。
其中一個小弟摸着下巴:“可能因為咱們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哪有讓上帝去幹活的道理。”
“也是,”領頭的男人咂咂嘴,“等出去之後再去搞幾個小妮玩玩?”
小弟為難:“這恐怕是不容易,不少妞都跟着大款走了……”
領頭的擠眉弄眼:“這不是還有監獄裡的?隻要保證自己下次會帶她們過副本,肯定就乖乖的了,等完事之後……”
三人面面相觑,發出了然的淫|笑。
商允攥緊拳頭,眸子黑沉,這幾個人渣竟然光明正大讨論這種龌龊事,聽他們的語氣,恐怕是沒少幹。
“他們說話真難聽,”小五呲牙,“老師我可以去殺了他們嗎?”
商允教過他們,要尊重雌性,雄雌平等,必要的時候還要保護雌性,為此它們小心翼翼保護了阿随一天,生怕她受傷害,結果最後被不耐煩的阿随揍了一頓。
于是順便明白了有的雌性會比雄性還厲害,即使你不尊重她,她也會揍得你尊重這個道理。
“老師我也想去。”吱吱在旁邊緊跟着說。
自從商允來了,它們已經好久沒有殺過人了,一來是發現有比殺人更有意思的事,比如做饅頭,二來是商允說過這些是大怪物的工作,小怪物不能随便打擾大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