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枞嘴裡塞着動物皮毛,鼻尖一直萦繞着惡心腥臭,路上差點要被熏死,現在被帶着去見首領,更加生無可戀。
其餘幾個人也沒好到哪去,洛克被倒着綁了一路,都開始翻白眼。
他們被擡到山洞前,一個魁梧的人正在和旁邊的佝偻身影說話。
正是野人爸爸。
“首領快看!新鮮食材,夠我們吃好久!”阿棒口中的二叔興高采烈和野人爸爸說。
野人爸爸轉頭看向五個人,示意把他們先關在籠子裡。
阿棒不想讓自己爸爸知道自己又跑進副本,便帶着小頭去自己的秘密基地,隻剩商允和關之洲站在旁邊。
等他們走近才看清,旁邊的女人渾身畫滿了黑色花紋,頭發胡亂披在身後,沒有瞳孔,隻有眼白,看着恐怖驚悚。
商允順便聽了會,零星聽見幾句“自然之神”“百年難遇幹旱”“劫難”諸如此類,便去找汪枞。
汪枞他們被關在野獸骨頭綁成的籠子,現在才剛解開身上的繩子,頭暈眼花地坐在地上。
洛克嘴裡嘟囔個不停,汪枞也聽不懂,隻能偶爾念叨着OKOK。
商允看得清楚,忍不住笑,這傻小子,人家都說要殺他了,還忙着OK呢。
“這是食人族?”佘甯抱着王坤的胳膊,眼睛裡滿是驚恐,王坤則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撫。兩人看起來就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普通夫妻。
“現在看來可能是這樣了,”汪枞看着他們,還是忍不住問,“你是犯什麼罪進來的?
王坤摸摸腦袋:“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被人騙進傳銷組織,然後被誣陷,替人頂罪進了監|獄。”
說起這個,汪枞立刻就有了親切感,當即就把自己畫黃|圖的事情說了一遍,甚至細緻到自己畫了幾幅,賣了多少錢。
王坤和旁邊的佘甯交換眼神,忍不住打斷他:“李兄弟,咱們現在的處境有點危險,要不然先想着怎麼逃出去吧?”
旁邊的洛克和阿拉普看着他們嘀嘀咕咕說話,在旁邊開始撓腦袋問“what”。
“逃走!run!”汪枞指着籠子外面。
籠子外面守着兩三個人,正在坐在一起啃骨頭,高聲談天說地,根本沒空注意他們。
“你聽說了嗎,阿古那要挑戰達瑪首領!”
汪枞瞬間豎起耳朵。
“哎呦,阿古那總是這麼說!你看他什麼時候敢踏上挑戰石!”旁邊的人很是不屑。
“好吧,”那人換了個話題,“今年的旱天有點長,除了額吉河,剩下的河流都已經幹涸,動物也死了不少,再旱下去,吃喝都是問題。”
“達瑪首領去找了大祭司,大祭司會幫咱們求雨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祭司身邊人說,她早就求過雨了,說是自然之神不肯。”
“為什麼不肯?”剩下幾人來了興趣。
“她說自然之神預言:‘忠信者死于诽謗、善愛者死于僞善、無辜至極,令心凄切,以求烈日,灼殺污穢。’”
“就是說,如果不讓這個忠信善愛的人死掉,自然之神就會下雨?”
“那怎麼辨認誰才是這個人,誰又是污穢?”
商允聽完,聯合剛才野人爸爸和女祭司說的話,要是沒猜錯的話,出門的鑰匙和下雨有關。
就是不知道汪枞能不能猜到。
汪枞表情嚴肅看着他們聊天,半秒後打了個噴嚏,茫然地揉了揉鼻子:“啥意思?”
王坤他們也湊過來聽:“是需要找出那個人然後讓部落下雨嗎?”
洛克和阿拉普則是躲到旁邊用英語交流。
商允看着他倆腦袋上正在讨論神預言的氣泡,疑惑:“他們難道能聽懂中文?”
身後的關之洲解釋:“在他們的視角,NPC說的是自己國家的語言。”
“這麼高級。”商允略微驚訝。
關之洲驕傲道:“當然了,系統可是每年都在升級的。”
汪枞摸摸下巴,苦惱:“可是神就是虛構的啊,這就是自然現象,咱們也沒法控制啊。”
“這是副本,不能用正常理論解釋的。”王坤好心提醒他。
汪枞想起商允建房子,忙不疊點頭。
“這些都不重要,咱們先逃跑吧。”佘甯催促道,“這些人就是把咱們當口糧養。”
汪枞揪着頭發,半天都沒想好到底怎麼跑,他想起許久沒說話的阿拉普和洛克,轉頭看見兩人正蹲在籠子角落拿小刀磨籠子。
汪枞不動聲色湊過去,驚訝地看見白色的獸骨已經被磨出一小塊缺口。
看見他過來,阿拉普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做手勢讓他擋着看守野人的視線,又開始磨籠子。
汪枞這下迅速明白,叫王坤和佘甯過來,三人坐一起裝絕望瀕死樣。
結果就在骨頭即将要斷時,首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