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都能做?去找水源。”野人嘲弄地看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慫樣。
王坤看着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從後面探頭,抽走汪枞手上的地圖,上面畫着簡單的路線圖。
原來是這個上路。
面對這些瘦小懦弱的人類,野人怪物向來沒有什麼好臉色:“找不到水源,不要回來。”
幾個人心思微動,不約而同想到要是半路上逃跑,也不會有人知道。
野人嗤笑,仿佛看出來他們心思:“留下兩個人。”
這話一出,幾人頓住,面面相觑。
“明天我要知道你們的決定,”野人重新帶着他們往外走,“明天一天準備時間,後天必須出發。”
到了洞外,外面看守的野人迎上來,不用首領多說,便恭敬鞠躬,主動帶着他們回籠子。
走出幾步,野人怪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關到山洞,把他們身上的東西搜出來。”
兩個外國人的身形一歪,後背瞬間起了冷汗。
不僅他們,汪枞腳步趔趄,忍不住又轉頭去看那個高大的野人,視線相接,野人目光危險,讓人覺得做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汪枞身子一抖,慌忙轉身。
商允跟在他們身後,想起剛才聽幾個野人說的“神預言”。
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關之洲閑得無聊,阿棒和小頭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了,完全忘了他這個大哥,隻能吹小曲解悶。
商允的思緒被他叫回:“你會得還挺多。”
關之洲沒說話,越吹越起勁。
夜晚安靜,篝火已經熄滅,野人們打着哈欠回家休息,等明天太陽升起時還要出門去打獵。
晚風吹過,空氣中彌漫着肉香和燒焦味,商允眯着眼睛,繃直的後背放松靠在椅背上,罕見覺得有些安逸。
那幾個野人把汪枞他們關在山洞,還沒收了洛克的匕首、阿拉普的十字架。
五個人摸黑圍坐在一起,洛克率先打破沉默,他吭哧問:“誰,留下?”
野人的态度已經很明顯,就是讓去找水源的人顧及同伴,不會私自逃跑。
王坤拉着佘甯的手:“你留下吧,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水源回來救你的。”
佘甯情意滿滿地看着他,搖頭:“找水源的路上肯定很危險,你留下,我去……”
兩人相互糾纏幾輪,還是沒說出究竟是誰去。
要是剛才,汪枞說不定還會羨慕他們感情深,現在卻隻感覺膩歪,甚至覺得煩躁。
阿拉普看看他,又看看洛克:“我,可以,”他比出一個留下的手勢。
“誰留下都無所謂吧,”汪枞猶豫開口,“咱們要幫部落下雨,如果隻有找到水源才能下雨呢?還是要回來報信的。”
“但是誰能确定什麼時候找到水源,”王坤看他,“如果兩年,三年,這裡的額吉河也幹涸,動物被渴死,野人的吃喝都成問題,留下的兩個人就是它們的口糧。”
到那時候,當尋找水源的三個人回來,看見的隻能是同伴的屍骨。
找水源,可能死在路上;留下,可能成為口糧。
除非能盡快找到水源,否則都是死路。
商允看着他們幾個凝重的臉色,撐着下巴感歎:“人臉怎麼總是喜歡出這種難題。”
關之洲靠在輪椅上:“隻有這樣把人逼到絕境,在給出不同的選項,才能看出人的内心。”
商允眉頭輕皺,把之前的兩個副本串到一起。
在漁村,人臉讓他們做選擇,頂着鑰匙的誘惑選擇幫助黑心房地産商還是幫助可憐漁民;在皇宮,仍舊讓人選擇到底為了出門而抓捕無罪的範随緣,還是反過來幫助他報仇。
在每個副本,人臉似乎總是在讓外來者做選擇,在不同的選擇下,故事結局似乎也不一樣。
種種線索串聯起來,在腦海過馬燈似的旋轉。
商允前逐漸清明,清楚地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抓住真相。
關之洲還在無聊地看那群人僵持,便感覺輪椅上的人緩緩轉頭看自己。
他被商允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怵,趕緊把自己剛才的行為想了一遍,确定沒有露餡才問:“怎麼了。”
商允費勁伸手,關之洲自然而然靠過來,正好方便他伸手拍肩膀。
關之洲莫名其妙:“啊?”
商允本來想拍腦袋,想想又改成肩膀,贊歎:“你真是隻聰明小……人。”
關之洲更加奇怪:“我一直都挺聰明的。”
商允沒回他,看着山洞口的來客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