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枞找了半天鑰匙,最後還是看見幾個小野人抓着黑乎乎的東西甩來甩去,碰巧甩到他面前才看見。
大祭司站在他身邊,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開鎖:“你要離開了嗎。”
汪枞點頭:“當然,我的任務已經……哎,大祭司能看見這個門?”
副本大門隻有副本怪物能看見,剩下的人則是視若無睹。
大祭司還是笑:“我有神的眼睛。”
門“咔哒”一聲輕輕開了,汪枞放下心來,把門擺成自己随時能一腳邁出去的樣子,才放心回頭說:“自然之神真的存在嗎?”
大祭司看着門後的白光:“神一直都存在,神創造了這個世界。”
汪枞撓撓腦袋:“可是神救不了達瑪。”這樣虛無缥缈的神真的還有供奉的必要嗎。
大祭司從懷裡掏出一隻造型奇異的骨哨遞給他:“神從不被定義,對于部落來說,達瑪是少言沉默的守護神,對于達瑪來說,你是證明他清白的神,神有無數種形狀,隻要你願意,你可以做任何人的神。”
汪枞皺着眉頭思索會,最後還是搖頭:“算了,聽起來就很累,我隻想畫畫。”
大祭司并不意外:“那祝願你成為你畫中世界的神。”
汪枞長呼一口氣:“那我就……”
“小李兄弟!帶上我們一起走啊!”王坤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還混着幾句英文。
汪枞順着聲音看過去,王坤幾個被野人以阿古那的同黨定罪,現在正在果如的看守下準備去做苦力。
看見汪枞看他們,王坤瞬間激動起來,揮着手解釋:“那天晚上是個意外,你和他們解釋下啊!”
佘甯站在他身後,冷冰冰地看着他。
那天晚上他們離開宴會,追到七曲山,看見漆黑的山洞裡沒人才知道自己中計了,沒想到還沒走幾步就掉進陷阱,被舉着火把的果如抓了個正着。
等回到部落,看見汪枞身邊軟倒的阿古那時,他們就知道自己的計劃被這個看似軟包子的小年輕聽見了,還反陰他們的一手。
雖然心有不甘,但為了能活着出去,王坤還要裝出一副委屈樣子:“我們也是被阿古那給騙了啊,我們也是無辜的……”
汪枞看着他們,也有些不知怎麼辦。
尤其是阿拉普和洛克正痛哭流涕地說着什麼,雖然他聽不懂,但是看着很可憐。
果如知道他們是一起的,也阻止王坤說話,把決定權交給汪枞。
王坤看汪枞明顯有些猶豫,喊叫的聲音更大了:“你就看在咱們都是末日中讨生活的人的份上救救我們吧!都是為了活下去啊!”
汪枞更加猶豫,最後附在大祭司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最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邁進大門。
大門緩緩合上,把身後緩緩複蘇的草原連同不知未來的野人部落緩緩關在身後。
汪枞看着熟悉的通道,加緊腳步向光明處走去。
商允在門口等他,關之洲說自己的兼職時間到了,約定好有時間會去幼兒園看看,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小頭看着故事老師安全出來了,馬不停蹄回去看動畫片,阿棒則是跟着商允傳回幼兒園,正站在滑梯頂上裝大俠。
商允等的有些無聊,和阿棒聊天:“你覺得故事老師的表現可以得多少分?”
阿棒對分不在意,隻對小紅花感興趣:“三朵小紅花吧。”
商允把輪椅轉過去看他:“那你給你爸爸得幾朵小紅花?”
阿棒顯然有些遲疑:“首領爸爸是滿分,但是我爸爸是兩朵。”
得分比汪枞還要低,商允倒也不算太意外:“你這麼想也是應該的。”
阿棒抱着骨棒,像是抱着喜愛玩具的小孩反問他:“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商允伸出細白的手指:“第一,你爸爸想把你培養成一個男子漢,但是用的方法你不喜歡。第二,你爸爸總是告訴你需要做什麼,但是不告訴你原因,隻讓你無條件服從,第三,你爸爸是不是不愛你。”
阿棒撇撇嘴:“你說的也對。”
“前兩條老師會幫你解決,第三條需要棒哥自己來。”商允把手縮進毯子裡:“你還記不記得故事老師在副本說的那句話,在你身上也是一樣的。”
阿棒有些沉默。
商允慢慢說:“你爸爸對部落所做的一切沒有說出來,這不代表他沒有做,你爸爸沒有說愛你,這不代表他不愛你,他的愛更多的體現在行動中。”
别的幼崽家長早上再着急上班也會把崽子送到學校來,隻有偶爾幾次是讓孩子自己來,但是阿棒經常自己上學,自己放學,野人爸爸隻來過一兩次。
但商允經常能看見野人爸爸跟在阿棒身後,看見他進了幼兒園才轉身離開。
這些事情他知道,可阿棒不知道,阿棒隻知道自己爸爸不送自己上學,甚至走晚了點屁股上還要挨一腳。
爸爸也不像别人的爸爸帶着孩子玩,隻知道讓自己拼骨架,記草原的氣候,打獵,很枯燥,他一點都不喜歡。
商允看着他,繼續說:“但是阿棒是個聽話的小孩,爸爸說什麼,你就努力去做,不想讓爸爸失望,因為你愛你爸爸。”
因為愛爸爸,所以不管爸爸愛不愛自己都會盡可能的完成爸爸的要求。
爸爸希望他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就在看着爸爸被活活燒死時不會流一滴眼淚,爸爸希望他幫助弱小,他就自稱棒哥,會保護弱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