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棒眯着眼打量它,最後像特工接頭用手擋住自己的臉,低聲說:“怎麼,你有更好折磨它的主意?”
“我可沒說,我是一條善良的小魚人,”小魚撇嘴,“我的意思是怎麼玩?難道就在它面前轉悠,傻子一樣嘿嘿笑?”
阿棒沒說話,皺起來的小眉頭明确表示他就是這麼想的。
小魚恨鐵不成鋼歎氣:“真玩假玩一眼就能看出來,要是真按照你說的做了,恐怕人家會以為咱們是隻會傻笑的蠢蛋。”
阿棒終于明白它什麼意思:“那還不簡單,就玩老鷹捉小雞。”
小魚搖頭:“不夠直接。”
“啥叫直接,直接幹啥啊?”阿棒哭喪着臉,這已經超出它的理解範圍,簡直比拼骨架還要難。
小魚吐出幾個泡泡,把幾個泡泡推到一起,隻剩下一個孤單的小泡泡:“你看,要是咱們一起玩,不帶小稻草,他肯定認為是咱們欣賞不了他的惡作劇,是咱們沒眼光。”
阿棒似懂非懂點頭。
“但是咱們要是能做出更好的惡作劇,就代表咱們比他厲害,他肯定就着急啊,這個時候咱們再不和他玩。”小魚肯定的下結論:“殺怪誅心。”
幾個小泡泡一起炸開,潑了目瞪口呆的阿棒一臉,最後啧啧感歎:“你真是一隻邪惡的小魚。”
它終于明白自己爸爸常說的“怪外有怪”是什麼意思,小魚的這套方案簡直太壞了!
小魚不滿嘟囔:“都說我很善良的,隻不過是用正當的方式保護我的鱗片。”
阿棒顧不上它說什麼,趕緊把這個好消息說給别的崽子聽。
最後半個班都被小稻草惡作劇的小崽坐在一起,滿臉嚴肅地想怎麼惡作劇。
“我覺得最好問小寶,它不是很擅長這些嗎?”血兔幼崽瞪着眼睛問。
“小寶不來,”吱吱看着安靜貼在汪枞身邊的小寶,“我叫它好幾遍了。”
芒果安慰:“沒關系,小寶都把自己的惡作劇和小稻草說了,肯定也沒有好點子了。”
它本來不想來,正忙着捏小房子,結果好朋友套娃非要來,便隻能陪着。
阿棒給它們鼓勁:“靠咱們自己也能想出來,讓小稻草知道什麼叫超級無敵惡作劇!”
小頭不滿地蹦到他腿上狠狠砸了兩下:“咱們都想了十分鐘了,再想下去都要下課了!”
幼崽們相互看看,還是沒有什麼好主意,說來也奇怪,商允沒來之前,它們整天上樹摸魚,到處亂鑽,想個惡作劇就是分分鐘的事,結果現在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小魚晃着腦袋坐在黏土幼崽的身邊,揪它身上的黏土捏小泥人玩:“惡作劇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個能惡作劇的對象,還要保持神秘。”
第一個條件就達不成,願意來惡作劇的幼崽都坐在這了,剩下的明确表示不想參加,總不能不顧人家想法強行對人家惡作劇。
小五遲疑道:“那你們對我惡作劇,我裝作驚喜不行嗎?”
“小稻草幹過那麼多次的惡作劇,一看就能看出來。”
胡麗吃烤魚吃得滿臉都是油:“要是對小稻草惡作劇呢?”
“萬一是它用過的,馬上識破,然後笑話咱們怎麼辦?”套娃幼崽馬上否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幼崽們歎氣,真是不明白小稻草是怎麼想出來那麼多的惡作劇的。
最後還是芒果舉起尾巴尖:“商老師說了,好的惡作劇是可以讓所有人都高興的,隻要被惡作劇的人高興,應該沒關系吧?”
阿棒頓悟:“是啊,要是咱們的惡作劇也讓人讨厭,那還怎麼表現比它的厲害。”
其餘幼崽也表示同意,讨論一陣後決定對商允惡作劇。
确定惡作劇對象了,然後就是怎麼惡作劇。
“在門上頂面粉,商老師隻要拉開門,面粉就會淋他滿身?”吱吱提建議。
“商老師還受傷呢,你這樣做會吓到他的。”血兔立刻否決。
“那就在粉筆下面粘上膠水,讓他拿不起來粉筆?還是在故事書裡面夾毛毛蟲……”
沒有粉筆可以用電子黑闆,在書裡夾毛毛蟲會先吓到别的小朋友。
每一項提議都被否決,最後十五分鐘過去,還是什麼都沒決定。
“惡作劇真難——”吱吱拉長調子,後背上裹着小毯子的小五拍拍它的肩膀,示意它小點聲别被聽見。
小魚把手上的黏土放到太陽下面曬幹,是一個小人的形象:“或許可以換思路,比如怎麼讓商老師高興。”
阿棒誠實說:“我覺得我考一百分老師肯定會高興,但是我考不到,要不然下次考試抄阿随的吧?”
“要是被發現,老師隻會更不高興。”吱吱翻白眼,“感覺老師很……”他想了半天,想不出來怎麼形容,最後吭哧癟肚:“窮。”
“就是對什麼都不在意,除了看見咱們會笑之外,對什麼都不在乎,很……”
“淡漠。”
阿随看完書,聽商允的建議出來活動,路過的時候正好看見它們幾個愁眉苦臉。
“阿随姐!”小五翻滾起身,觸角亂撞:“快坐,快坐。”
旁邊的胡麗抱着烤魚,趕緊讓地方。
要是有阿随加入,那想惡作劇的難度立刻下降,說不定還會有更好的點子。
阿随本來想在外面走一圈就繼續回去看書,對上它們期望的眼神,還是坐下了。
“就是淡漠!”雖然不懂淡漠是什麼意思,但吱吱還是很給面子的确定,“他都沒什麼想要的,我偷溜進他的休息室,除了床和一張桌子,一個闆凳,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