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什麼都沒看見,“你可以去帕頓家的古堡看看,我以前聽老團長提起過。”
商允剛說要去r國,他就猜到了商允的目的。
商允記下:“謝謝。”
“不客氣,”小七很愉快地笑,“找到解決的辦法就早點回來。”
商允點頭,沖他舉起酒杯,後者在杯沿上輕輕磕了下,仰頭把酒喝光。
翌日,柏理起床的時候商允已經走了。隻留下托他轉交的信放在桌上。
金在看見信後果然大發雷霆,但也沒用,畢竟人已經走了,他想追也沒地方追。
溫蒂大嬸驚詫地問了好幾次才确認商允真的走了:“那魔術師手劄呢?手劄他也帶走了?”
納斯大叔不耐道:“帶走了又怎麼樣,别說魔術師手劄了,就連雜技團都是他的,他要是帶着雜技團走都每沒問題。”
溫蒂大嬸眉心皺緊,“那能一樣嗎?他走了誰表演魔術?現在觀衆都喜歡看魔術,雜技早就看膩了!”
她口不擇言:“連我一起帶走算了!留在這還能掙多少錢?”
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衆人古怪地看着溫蒂大嬸,直到溫蒂大叔拉拉她的袖子,溫蒂大嬸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是,團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金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沒說話。
溫蒂大嬸磕磕絆絆解釋:“我是說那小子知道魔術掙錢,他還帶着手劄跑了,擺明了不就是不想讓咱們掙錢嗎。”
金收緊握手杖的手,商允在信裡說他給金留下十顆吃一粒就能起十年作用的藥丸,即便他不回來,也能安穩過一輩子。
他這幾年也找醫師看過,醫師說看不出他身上被下藥的痕迹。于是金也懷疑過商允是唬他的,但每次一有這種想法,身上就開始疼,于是隻能壓下懷疑。
現在走了也好,雖然收益受影響,但至少沒人惦記着雜技團。
“行了,外面哪是那麼好闖蕩的,”金把桌上的信丢進壁爐,“說不定過幾天就求着回來了。”
*
七個月後,r國邊境一家小酒館,一輛馬車在酒館前面停下,身材瘦長的馬夫跳下車,喊可以下車了。
兜帽下面的臉雖然沾了點灰,但也能看出來是個清秀的少年。
商允等了會,簾子掀開,一位穿着漂亮端莊,臉色卻有些不好的小姐跳下馬車,巨大的裙擺在地上掃了幾下,揚起細小的灰塵。
商允臉色不變:“小姐,小心您的裙子。”
格紋斯氣哼哼又用裙子掃了幾下地面:“我的精緻打扮不是用在毫不相幹的人身上。”
“那是你第三十一位相親對象小姐,”商允,“您需要我陪您進去嗎?”
格紋斯嫌棄看他身上的馬夫裝扮:“不用,要是裡面的人難搞我會示意你,你再換了衣服進來。”
商允點頭,看她挺直後背走進去,自己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待。
頭上傳來一聲鷹啼,黑影閃過,商允手指放在嘴邊吹響,讓鷹先待在天上不要下來,這裡是鬧市,很容易吸引注意。
鷹盤旋幾圈飛走了,商允閑下來,開始看着天空發呆。
從他離開雜技團便一路向北,路上順便學了煮茶,馭馬,燒陶等技術,好在錢也夠用,也沒用過巫術。
到了這座小城,他先找去帕頓家古堡,發現現在古堡是格紋斯家族的居住地,便應聘成了馬夫。
剛下車的小姐則是格紋斯老爺的小女兒,上面還有三個哥哥都已經成家立業,于是小女兒的終身大事成了他的心頭大事。
商允剛來不久的時候正好碰見格紋斯小姐男扮女裝和街頭酒鬼打架落入下風,他去幫忙,現在和格紋斯關系還不錯。
隻不過他現在地位低下,還隻是個馬夫,不能進入古堡,還需要再等等。
大約過了十分鐘,格紋斯抱着肩膀走出來,頭上的卷發随着動作上下擺動:“走吧,老頭子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裡面這個竟然已經三十歲了!”
商允扶着她上馬車,格紋斯卻不願意進去:“我就坐你旁邊,上來吧。”
商允深知她的性格,也不多說,側身上車坐下,拉住繩子。
格紋斯還在氣格紋斯老爺給她找了個年齡大的伯爵:“我敢保證,下周的舞會也是老頭子舉行來給我相親用的。”
商允手微頓:“舞會?”
“對啊,”馬車開始行駛,格紋斯把礙事的裙子扯到後面,“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着急讓我嫁出去。”
“也是為了您好。”
舞會上魚龍混雜,是個不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