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曦煌看到了淩女給薛熠安排的任務。
淩女告訴薛熠,隻要他拿下曦煌,不僅能讓他成功繼位,還能讓他迎娶自己的母後。
這一允諾,成功拿捏住了薛熠的軟肋。
他問淩女該怎麼做,淩女說,她先安排許铮去試探一下曦煌,讓許铮貶低曦煌,打壓曦煌,耗損曦煌的自信心,看曦煌是否能被許铮控制。
期間,她讓薛熠先為曦煌送上滿樓的鮮花,慢慢地滋養曦煌的虛榮心,讓她對送花之人産生好奇。
待許铮試探完畢,再讓薛熠去見曦煌。
薛熠容貌俊朗,身份尊貴,僅僅是這兩點,就能讓大部分女子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若他再以溫柔之勢攻之,即便曦煌與尋常女子有些不同,也能慢慢被他吸引。
待曦煌對他産生好感,薛熠再忽然消失。
曦煌就會去思考,他之前對我這麼好,為什麼會忽然不見我,會不會是我哪裡做錯了什麼。
等到這個時候,她再安排許铮出現,去貶低曦煌,打壓曦煌的自尊。
如此一來,曦煌就會身心俱損,慢慢被許铮控制。
待到曦煌絕望之時,薛熠再忽然出現,說出自己的苦衷,順便拯救曦煌,就能讓曦煌對薛熠死心塌地,不離不棄。
曦煌看完這一切,緩緩搖頭,簡直是将她當成待宰的肥豬啊,開水燙,冷水泡,反複橫跳啊。
看來淩女為了對付自己,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可是她堂堂天神,怎會在男人的身上栽跟頭,這還是小看她了。
這種法子若用來對付普通女子,确實過于陰毒。
還好她個性聰明,内心強大,沒有着了他們的道。
哪怕是薛熠說破嘴皮子,甚至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她都不可能心動。
既然薛熠想要引誘自己,那麼曦煌就将計就計,讓他先幫助自己将厚樸他們給救出來。
她松開薛熠,然後坐在他的對面。
可是一看見他那張臉,就想到他和他母親恩愛的畫面。
曦煌實在……實在……
所以這個世上,再俊美的面容,都掩蓋不住醜惡靈魂所帶來的惡心。
她吞了口唾沫,壓抑住自己翻騰的胸口,開始與他對戲,“能得殿下青睐,妾身十分歡喜。可是現如今,有一事一直困擾妾身,不知道該不該向殿下禀明。”
“什麼事?”薛熠一本正經地看着曦煌,“我一定妥善幫你解決。”
曦煌用帕子擋住自己的眼睛,假裝哭泣,“嗚嗚嗚,我的家人和朋友,被解百疴給關了起來。”
“解先生?”薛熠眉頭微蹙,“解先生如何會關你的家人和朋友。”
“這個……”曦煌垂下腦袋,故作為難,“這個,我恐怕,沒辦法告訴太子殿下。”
薛熠思考了一瞬,然後扯了扯嘴唇,笑着說,“沒事,我讓人去将他們接出來便是。”
曦煌小心翼翼地看向薛熠,“他們可能需要太子殿下親自去接,因為,這件事和王後……有關。”
“母後?怎麼會和母後有關。”薛熠面露驚愕,“到底是什麼事啊?你快告訴我。”
曦煌委屈巴巴地說道,“妾身還是拜請殿下先将我的親人和朋友先接出來,我再告訴殿下實情。這件事,與王後娘娘的……私情有關,妾身不敢拿家人和朋友的性命去冒險。”
“私情?”薛熠面露厲色,猛地拍桌,“你在胡說什麼?你可不要冤枉我的母後。”
“妾身怎敢!”曦煌立即跪在薛熠的面前,涕淚如雨,“殿下如若不信,待殿下将我的家人朋友接出來,我便告訴殿下原委。殿下越快将他們接出來,便越快得知真相。不過這件事,殿下不要去質詢解先生,因為解先生用自己女兒的婚姻和王後娘娘做了交易。是前幾日王後娘娘讓你和解小姐相見,便是為了促成這段姻緣。”
薛熠目視着曦煌,眼神從憤怒變成了對福源的懷疑。
他松開桌案,大步往前,“你在這兒等着,我馬上就去接你的家人。”
曦煌在他的背後大喊,“一共有三個人,厚樸、阿莫和郁離,如果我有個去援救他們的朋友被抓住了的話,那就還有個盛為。”
看着薛熠推開大門,曦煌緩緩起身,然後擦掉臉上的淚水。
早知如此順利,就不讓盛為和不言過去了。
誰承想薛熠竟然喜歡自己的母後,曦煌剛好就能借“私情”一事刺激他,讓他盡快救出厚樸他們。
現如今,淩女已經在想辦法對付自己,雖然效果不大,但是誰知道她後面會做些什麼。
曦煌必須得想辦法盡快收集自尊。
既然現在已經回了繡春坊,曦煌決定立刻去找弄玉。
看能否從弄玉的身上收集到自尊。
剛推開弄玉的房門,曦煌就看見她張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曦煌慌忙走向床榻,隻見她面色蒼白,眼眶通紅,整雙眼睛好像凹了進去。
她的皮膚被汗液覆蓋,全身也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雖然她閉着雙眼,但是并未睡着,聽見腳步聲,立即像個木偶似的張開雙眼。
看見是曦煌,她抿嘴一笑,呆滞的眼神中也慢慢有了一絲光,“曦煌娘子,是你啊。”
曦煌滿臉震驚,“弄玉,你怎麼,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有叫郎中嗎?”
弄玉喘着粗氣,“沒用的,已經到末期了,即便是神仙來了,也回天乏術。”
曦煌眉頭緊蹙,“什麼末期?”
弄玉撐着床榻想要坐起來,曦煌想去幫她,但是她卻拒絕了曦煌,“曦煌娘子别碰我,髒。”
“髒我倒是不怕。”曦煌抓住她的胳膊,“就是味道稍微有些重,我擔心我的身體控制不住,嘔……”
曦煌嘔吐的模樣逗得弄玉笑出了聲,曦煌看見弄玉大笑,終于寬慰了些許,問道,“到底是什麼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