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情況?”
仗人勢不到三息小宗弟子,立刻偃旗息鼓,警惕起來。
“呸!就這還天才!”妙音宗的人,氣焰高漲。
“拜托你們這些眼睛長頭頂的大宗弟子,好好看看。如今宗内,是你們人多,還是我們人多!”
就在雙方再次拼殺起來時,生活在城内的許多凡人商賈。手持高價買來的攻擊符咒,破門而入。
“小門小宗交付不起房錢,本就該歸順大宗。若你們不同意,休怪我等不客氣。”
十幾個大腹便便的商賈,以凡人之軀護在妙音宗弟子身前。
“護佑妙音宗相當于同意地母河交易,也就代表你們親手,将自己的姐妹母親,姑侄親友送進刑場,休犯糊塗!”
“莫再叨叨,理法算個屁,世道以魔為尊,将究随心而為。若你們将今年房錢交付,我等自會撤出。”
商賈重利,不再聽廢話。嘩嘩甩出幾十張帶雷,帶火,帶水的攻擊符。
四合驟亮,歲禾喚出的葳蕤草吸光長大。衆人猶如身處密林,葳蕤草一口吃一個攻擊,危急解除。
衆人傻眼。
“歲禾道友果然是天才!”
“蠢!葳蕤草是由歲禾道友轉化,換句話說,攻擊都是她為我們抗下!還不快速速動手降敵,一個二個就知道傻樂!”
*
與此同時,如意客棧内,燈火通明。
吃飯住店,做菜鬧事的,全是修士。
酒樓左右兩條街道,叫賣攤販,來往行人更是高手。
祈蒼,明羨之混于其中,摸清布局的同時,随手拉一個戰力強的到暗巷以絕後患。
樓内閣主夫人沒有收到宗内傳信,當起中間人。極力勸說潘牧,常生對地母河一事,各退一步,合作共赢。
殺局已成,卻還要假模假樣唱戲。
恐怕是閣主夫人變質的善良在作祟。
唇槍舌戰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若談不攏,你可願為我判宗?”
敖遊的聲音從客棧隔壁的寶蓮齋傳出。他水藍衣衫半敞,懷裡摟着面染紅暈的俆鹧鸪,站在二樓倚窗斜觑,客棧雅間裡,被衆掌門擠到矮桌,靜坐等待的忍冬。
她手中攥着歲禾傳來的訊息,上面将小男孩的事,交代的徹底。
歲禾還寫希望她不要插手,敖遊的家務事。
一旦插手,就意味忍冬此生,将與敖遊糾纏不休!
忍冬心中微暖,其實她早就知道俆鹧鸪的事。
她也不打算插手。
陷入情感糾葛中,無人能全身而退,還是一直處在局外比較安全。
思忖間,忍冬眸光不自覺看向,對面樓宇斜射而來的視線。
敖遊挑眉,關上窗戶。
他經常在忍冬時冷戰時,當忍冬面摟抱旁的女子,瞧忍冬是否會吃味。
這招他父王,屢試不爽。他在别的女子身上,同樣屢試不爽。
偏偏就在忍冬身上碰壁!
“那你可願娶我?”
觀完這出暗流湧動的俆鹧鸪,擡眸仰望敖遊,眼中裝滿天真。
“你配嗎?”敖遊把玩着女人的一縷香發,“要不是你模仿忍冬,趁我醉酒蓄意勾引,能有資格同我談條件?”
“苦追不得,我模仿她,你不是也樂在其中。”俆鹧鸪的手從敖遊半敞的衣衫鑽進,慢慢下移。
突然,房門被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撞開。
“爹爹!”
小男孩在俆鹧鸪眼神鼓勵下,一把抱住敖遊雙腿,親昵地叫喊,“爹爹!”
喜當爹爹的人掩下眸中戾色,俆鹧鸪怯怯道:“雖然我們隻有一次,可是我很幸運。”
“我想和他單獨相處。”敖遊撫上小男孩的發頂,俆鹧鸪見他有慈父模樣,欣喜道:“那我現在就去樂殿,集結樂修,支援小宗。”
快步奪門而出的她,在門外靜待片刻。折返回屋,見敖遊還是慈父樣子,長籲口氣。
“大義滅親,永站正義。我學忍冬學的像否?”
敖遊不言,俆鹧鸪不敢再蹬鼻子上臉,退出房門後,立刻傳信樂殿女修。
潘牧身為掌門整日忙着賺錢,樂殿可謂是俆鹧鸪一手建立。故,她之言語比之潘牧,比之閣主夫婦更加管用。
聽腳步聲遠去,敖遊一腳踹開,抱他腿不撒手的小男孩。
“爹爹!”淚眼汪汪的小人兒,試圖喚醒父愛,“我和你長得很像,娘親說你不可以殺我。”
“像又如何,是我親兒子又如何?不與忍冬相關的孩子,都是野種!”
敖遊語氣偏執,掌中燃起藍色火焰。不過眨眼,小男孩變成一堆黑灰。
“素有男子逼迫女子生兒育女,試圖捆綁住女子做牛做馬。女子用孩子逼迫男子,我倒是頭次見。”
喃喃自語的敖遊,擡腳踩上焦黑的灰,腳下掀起的風兒将黑灰吹的無影無蹤。
四下終于再無礙眼的人事,敖遊重新推開窗戶,卻與鬼鬼祟祟的浮生撞上。
他搖扇招手,浮生像是看見救星,立刻飛來。
“拂淵讓你殺誰?”
“常生常生!她是歲禾師姐,我要是将她殺了……”浮生直晃劍身,“我想都不敢想!做劍好難!”
“既如此,你來陪我飲酒。”
敖遊眸中閃過玩味,估計是猜到什麼。把浮生順進屋中,将桌上酒壺裡的烈酒,全數倒于浮生劍身。
“不行…不行……我還要去……”
浮生醉倒在地。
“歲禾若是知道拂淵比我還……”敖遊說着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