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妖是水嗎?!那是妖!”
敖遊氣得直翻白眼,呼呼晃動從不離手的玉骨扇。藍色靈光從扇中飛出,濕漉漉的衣衫發間變的幹爽無比。
“歲禾!你馬上給我滾!”
“我不是歲禾,我現在的身份是閻主,我不滾!”歲禾在拂淵哪兒被怼的啞口無言,這會兒禍害起人倒是得心應手。
“……”敖遊後槽牙咬的咯咯響。
歲禾見他有骨扇收緊,是動手的前兆。哈哈笑着與忍冬敲響無虞房門,衆人同道下樓吃飯。
這段時間每個人身心損耗都非常巨大,而且馬上要進不周山,必須食用天地靈氣孕育出的五谷,補回身體虧空。
樓下祈蒼規規矩矩坐在角落,一行人說笑的說笑,生氣的生氣,風風火火與祈蒼同坐。
方桌上菜品齊全,黑白無常守在無虞身邊,瘋狂吸食香味。
而從小被形形色色規矩束縛的祈蒼,就算肚子早已咕咕叫,卻還是沒有動筷。固執端坐等人就坐齊整。
屁股還沒沾凳的風帆,瞥到祈蒼咽了咽口水。當即扯下珍珠雞的腿,怼進祈蒼嘴中。
“你快幫我嘗嘗珍珠雞好不好吃?好吃的話,待會兒我們給芩子帶一隻。”
語氣歡快的像是要去見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祈蒼眉眼颦蹙,用筷子夾下雞腿。拿手帕擦擦嘴邊沾的油漬,淡淡應了聲嗯。
從店小二那兒要食盒的歲禾,揪扯下櫃面賬薄一角。在上面寫:你會不會是第一個被自己餓死的仙人?
狗爬似的字寫完,歲禾提着食盒,偷偷将小紙條塞給祈蒼。
然後在方桌前撿幾個小包子,少許荷包裡脊,佛手金卷,糖醋荷藕。幾塊白白胖胖的牛乳糕,最後端着兩碗湯多面少的荷葉面裝進食盒,道聲别噔噔地往樓上去。
上樓梯上到一半跑回去,拍拍忍冬肩膀,“待會兒走要叫上我哦。”
風帆一邊咀嚼包子,一邊替忍冬回答,“沒問題!”
歲禾心滿意足,拎着食盒一溜煙跑到拂淵房門口。
她鬼鬼祟祟打開條縫兒,偷偷觀察。見拂淵仍舊在抄寫《愣嚴經》。心底生起疑惑,敲敲腦殼。
這才想起《楞嚴經》在降服欲望方面,有顯著效果。
蹙起的秀眉展開,飄飄然進屋。放下食盒,往拂淵身邊走不由得感慨,他今日是真的漂亮。
眼見心中人沒有看來,“哎呀……”她痛呼伸起雙手慢慢,慢慢癱倒在地。“我、摔、倒、了!”
伴随她輕柔的動作,黏在地毯的一小簇淺粉蘆葦花絮,左右搖擺向上飛去。歲禾瞧見,卻選擇無視。
“你敢不敢再摔重些?”
拂淵起身,蟒紋鞋尖正正挨着歲禾指尖停下。他冷眼睨着地上的人,語調譏諷,“生怕把自己摔疼了。”
“我不是怕你心疼嘛。”
歲禾拽住拂淵腳腕,被他擡腿勾腳順勢帶起。想趁機鑽進男人懷中的歲禾,竟被無情推出。
“閻主能耐,哪兒能輪得到我心疼?”
陰陽怪氣的拂淵,兀自坐在圓桌前布菜用飯。
歲禾緊緊挨着他坐下,故意在拂淵夾菜時,搶走他筷間食物。
搶了很多次,拂淵沒搭理,反而是歲禾吃的有些撐。她嚼完最後一塊牛乳糕,脾氣上來幾分,痛飲幾杯清露,縮到牆角站着。
“如果你再不原諒我,我就面壁思過一整天。”
暗罵說話人是木頭的拂淵,把人惹毛後内心有些小爽。淡定地抿口飯後甜茶,“歲禾。”他逼近面壁思過者,胸膛抵在身前人的後背,很是幽怨,“你長嘴不會用?”
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衣衫,燙得歲禾心跳加速,轉身不解回望。四目相對,拂淵慢慢湊近,“親,我。”
他的視線逐漸下移,落在那水潤潤的紅唇。兩人唇瓣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指,拂淵隐忍着沒有立刻吻堵上去,他主動和歲禾主動的感覺并不相同。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他都喜歡引導歲禾強迫他。
就像今日花裡胡哨的着裝,現在看來勾引大計并不成功。
約莫猜出拂淵心思的歲禾,唇角小小上揚,生氣壞心思。不動聲色慢慢後仰腦袋,巴巴望着拂淵眼神逐漸迷離,感受他呼吸漸次粗重。身體跟着她悄然後退的動作,無意識向前傾壓。
就在兩人唇瓣逐漸相貼時,敲門聲響起,“小師妹,小師妹。”
洪亮正氣的聲音,喚回了拂淵的理智。清明的視線完全看清歲禾蔫壞笑顔,“你玩我?”
低啞的嗓音不辨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