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庭風端起來喝了一口:“溫度不對。”
萬歡:“……”
柳庭風不閉關,她留在主峰端茶送水了三天,這三天,沒有一次溫度是柳庭風滿意的,他太挑了。
果然,想讨好領主,沒那麼容易。
“是。”萬歡打算再去端一杯。
柳庭風卻開了金口:“這個溫度,再放三息就剛剛好。”
萬歡一怔,終于松了口氣:“是。”
柳庭風:“今天的藥浴,少放一味夢憂草。”
萬歡:“是。”
出了大殿,同在大殿伺候的侍女落梅過來問她:“萬歡,領主今天想換哪套衣服?”
萬歡疑惑:“領主的衣服不都是一樣的嗎?”
落梅震驚:“哪裡一樣?!”
萬歡:“都是白色長袍啊。”
落梅翻了個白眼:“你眼瞎啊,每一套白袍,暗紋和樣式都有區别。”
“哦。”萬歡很少直視柳庭風,更别說仔細去看柳庭風的衣服了。
落梅叮囑她:“多上點心,把領主伺候好了,你自己也受益。”
落梅說的受益,是指柳庭風一高興,就會賞她們靈果靈藥。就算不賞,隻要一直待在領主身邊,那些經手的好東西,偷偷用點,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是,我下次一定多注意。”
萬歡也打這些東西的主意,但想要的不止這些。隻是柳庭風這個領主,事多還挑剔,想要他滿意,很難。
落梅交待了許多平日要注意的事項,萬歡記住了,但沐浴的時候,就犯了錯。
柳庭風沐浴的時候,不是平日伺候的人,要在垂紗外背身等着,便是在内,除了按摩的人,其他人也隻能安靜在一旁待着等候吩咐。
萬歡不負責按摩,抱着紅耳站在一旁,結果紅耳突然往浴池蹿,蹿就蹿,還專往柳庭風的腦袋撲。
萬歡吓了一跳,下意識就去捉,結果一不小心,手指竟然拂過柳庭風的後頸。
要命的是,她的指甲竟然抓破了柳庭風的下颌,留下一線明顯的紅痕!
要死!萬歡發誓,她是想鬧點事,但不是這樣鬧事。
“領、領主。”
萬歡立即跪下,臉上血色褪盡。其他侍女也吓得大氣不敢出。
唯有紅耳這個罪魁禍首,膽大包天在柳庭風的腦袋上借力一跳後,拿了對面果盤的靈果攀上了房梁。
喀嚓喀嚓,整個浴房隻有紅耳嚼果子的聲音。
終于,柳庭風理了一下亂發,冷冷開口:“萬歡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浴房裡,隻剩萬歡一個伺候的侍女,萬歡更窒息了。
柳庭風淡淡開口:“過來按肩。”
“是。”萬歡強壓情緒伸手。
不太會,抖着手,硬按。
“啊!”
沒按幾下,萬歡被扔下水,又在視線模糊時,被撈起來抱住。
察覺自己正坐在柳庭風的腿上,萬歡吓得臉上的水都不敢抹,僵着身體一動不動。
紅耳,快來!
可惜,紅耳聽不見她的心聲。
柳庭風擡起她的下巴:“你想伺候本座?”
伺、伺候?
哪種伺候?
萬歡不敢亂看,垂着眼,假裝沒聽懂:“伺候領主是屬下的職責。”
“哦?”柳庭風的手指下移,點了點她濕透的衣領,“本座給你一個機會。”
萬歡不敢猶豫,抖着手,磨磨蹭蹭去脫衣服。
聽不到柳庭風的心聲,這種情況,令人窒息。
柳庭風好整以暇地看着,也不催。
萬歡脫完外衣,在繼不繼續脫裡衣的選擇中掙紮了幾秒,最終深吸了口氣,大着膽子從柳庭風的腿上下來。
“領主。”退開兩步的萬歡,渾身濕透,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冷汗。
她在賭,賭柳庭風并不想對她怎麼樣。
柳庭風嗤笑:“說吧,處心積慮接近本座,有何目的?”
萬歡不敢反駁,隻順着回道:“屬下資質一般,想提升修為活得更久一些,跟着領主您,可以獲得更多修煉資源。”
柳庭風哦了一聲,語氣懶散:“資質确實一般,靠你自己是不行,本座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幫你迅速提升修為。”
萬歡心中驚喜:“領主?”
柳庭風看她的目光意味不明:“容貌尚可,勉強可以當個爐鼎。”
爐鼎?
萬歡呆住。
柳庭風不緊不慢繼續道:“當本座的人,本座自然會護着你,也會讓你修煉得更加輕松快速。”
萬歡回過神,低聲回道:“屬下蒲柳之姿資質低下,不敢妄想。”
她是想活命,但不想活得毫無尊嚴失去自由,更何況,一個爐鼎,連靈寵都不如。
柳庭風喜怒無常,說不定很快就會失去興緻,抛棄她,讓她徹底淪為廢物。
要活,也不是這樣的活法。
柳庭風默了默,神色一如尋常:“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