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梁月桐和林沛安就是有緣分呢,晚上梁月桐下完工的時候,剛巧就看見了下完課的林沛安。
梁月桐眼睛尖,蹦哒着小跑到林沛安跟前,氣喘着喊了聲:“林老師,好巧啊。”
林沛安見是她,也回了個禮貌的笑容:“是好巧啊,梁知青也是剛下工?”
梁月桐點點腦袋:“是啊是啊。”
兩人雖然都是幹完活了,但兩人的神态和精神可不一樣,梁月桐是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無精打采的,一副随時都要倒下的樣子。
而林沛安呢,精神面貌可飽滿了,整個人幹淨利落的很,頭發都是清清爽爽的,不像梁月桐頭發幾乎油膩膩的,額前的碎發黏糊糊膩在她飽滿的額頭上。
她和林沛安站在一起,仿佛她才是那個村姑,當老師為祖國的花朵服務就是好啊,比下地幹活強多了,每天幹幹淨淨的,不用身上沾着泥點子。
她每天晚上回去都得及時洗衣服,不然等泥點子幹了,就特别特别難搓了,她最讨厭這一點了。
梁月桐也想當個老師,可惜學校都不要人了,就算要人,她也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考上,她現在就盼望着的就是今年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下來,沒準她争取争取,名額她也有份咧。
顯然梁月桐已經被繁重的農活,逼得短暫的忘了她已經被迫和林沛安綁定在一起了,要是兩人不在一個大隊,天高水遠的,梁月桐的小命哪裡保得。
梁月桐又美滋滋想了沒一分鐘,就想起這件事了,她又想要是大隊部裡能多出一個崗位就好了,要是她競選上,這樣她也不用幹農活了。
她瞧一眼林沛安,人家又是白襯衫黑色的确良褲子,挎着一個這個時代最具特色的軍綠色斜挎包,可精神了。
梁月桐她今天特意挎了一個軍綠色斜挎包,沒想到和林沛安撞了,她的包裡面除了裝着她的軍綠色水瓶,還裝着要給林沛安的梅子幹了。
兩人雖然是一模一樣的包,但不同的是,梁月桐的斜挎包還有自己的小巧思,她在包帶上綁了一條水藍色絲巾,絲巾被綁成蝴蝶結形狀,飄逸極了。
這條絲巾可是把梁月桐身上的軍綠色斜挎包,襯得更加靓水咧。
梁月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斜挎包,又指了指林沛安的包說:“林老師,我們都包是一樣的诶。”
林沛安看着梁月桐身上的包,一眼就被那條水藍色蝴蝶結吸引了,女仔好像都這樣,喜歡漂漂亮亮的東西,她家小妹也是如此,他誇了句:“你的包比我的漂亮。”
他擡頭時又看到梁月桐頭頂上夾着的嫩黃色發夾,都挺漂亮的。
梁月桐笑嘻嘻,她知道林沛安是因為她還挂了條絲巾,才覺得她的包更漂亮的。
她翻開包蓋,掏出紙包的梅子幹說:“這個給你,梅子幹,特别好吃的。”她将梅子幹直接塞到林沛安手裡,生怕他拒絕。
梅子幹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下午的時候她嘴饞,偷偷拆開包裝嘗了幾個,真的好好味啊。
不過她可不是随便吃的,她是害怕梅子幹太酸太酸了,要是沒試過甜不甜,萬一林沛安以為她故意想要酸掉,他和他家裡人的牙怎麼辦。
所以她是先替他們嘗一口,梅子幹好不好味。
林沛安還沒反應過來,梁月桐就收回了手,梅子幹就這麼落在他手裡了。
他剛剛還不小心碰到了梁月桐的手,他第一次碰到女仔的手,都沒緩過勁來拒絕,梅子幹就到他手裡。
拒絕都沒地拒絕,梁月桐手速太快。
“你拿回去怎麼吃吧,我不愛吃梅子幹。”林沛安最讨厭的就是酸的東西了,吃起來喉嚨都在顫,他一點也不愛吃。
梁月桐拿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她拒絕:“不是特别酸的,酸味剛剛好,再說我又不是一定要給你,我給李嬸和沛雲不行嘛?”她大着眼睛看着林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