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陌生又熟悉的吟唱從她顱骨深處流出……
【融化影子,夭亡身軀,粉碎精神。】
【觸及一切初始的圓心,呼喚不朽的生命……】
不朽的生命?
雲川喃喃:“那是什麼?”
“什麼?”湛容華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卻隻望見一片虛無缥缈的黑暗。
……
靈微實驗室下方居然還有個防空洞。
順着氣密門後的通道一路往下,出現在衆人眼前的,就是一個幾乎已經半坍塌了的老舊地下防空洞。
雲川懷疑,靈微生物之所以選擇建在大劇院地下,很可能是因為當初的建造者看上了這一處防空洞。
狡兔尚有三窟,他靈微生物披三層皮子,有何不可?
機甲自帶的照明光束掃過牆上幹涸的瀝青狀物質。
卡修斯用匕首刮下了一點黑色膠質。
“這是……感染體的殘留物。”雲川蹙眉,回憶起地表那些癫狂哀嚎的感染者。
空氣中原本若有若無的福爾馬林味道突然濃烈起來,随着逐漸深入,衆人面前赫然出現三道被暴力撕開的安全門。
他們飛快往裡走去。
應急電源忽明忽暗。
這一次,依然是卡修斯最先看到玻璃牆後的場景:數十具穿着防護服的屍體以扭曲姿态凍結在逃生通道前,他們的防護面罩内側布滿抓痕,仿佛在訴說曾經的絕望與掙紮。
雲川注意到他們的身體并未出現明顯的異化傾向,隻是所有人都面露驚恐,就好像曾經看見過什麼極度可怕的東西一般。
聯想到之前湛容華與麥考夫經曆的“精神污染”,雲川心下不由浮現起一個猜測。
其實,早在遇到那名高喊着她是怪物的劇院經理時,雲川就認為,這種名為“星隕”的RNA病毒,除了會使人在肉|體上發生可怕的融化現象之外,還會扭曲被感染者的精神。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病毒對于人類生理和心理上的侵蝕,究竟是同時發生,還是相互作用的呢?
抑或是,一個為因,一個為果?
眼睜睜看着身體融化卻無法停止,這種絕望的确會導緻精神失常,可眼前這群死者的肉|體依舊完好,卻似乎已經出現精神崩潰的現象……
正在雲川思考的時候,前方開路的解厲已經靠火力轟出了一條路。
一股散發着惡臭的焦糊肉味頓時彌漫四周。
這對五感靈敏的哨兵來說不亞于酷刑。
麥考夫強忍着嘔吐的欲望,飛快穿過屍堆中心被燒出來的大洞,奔向前方。
那是一個配備了實驗台和監控系統的場地,本該是主控座位的地方正靜靜擺放着一個冷凍休眠倉。
當阿比蓋爾用液壓鉗破開氣密艙時,冷凍休眠艙的藍光驟然亮起。
湛容華打開艙門。
隻見,艙内蜷縮着一名渾身血污的白大褂女子。
當阿比蓋爾和解厲試圖将她搬運起來的時候,女子突然抓住一旁卡修斯的手腕,渙散的瞳孔裡映着藍光:“解藥……解藥在……”
卡修斯垂眸,面無表情地俯視着她。
“在哪裡?”
他的目光掃過女子胸前的身份牌,最後停留在了她裸|露的脖頸處。
在那片蒼白的皮膚上,有一些不規則的、微小的凸起,就像有什麼東西在皮下試圖破繭而出。這些凸起的紋路猶如古老的符文,散發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觸碰時冰冷刺骨,仿佛觸摸到了深海中的寒石。
卡修斯微微眯起眼睛,卻沒有收回手。
他托着女子的後頸,仿佛很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解藥在哪?”
“在這裡。”
然而最終回答他問題的,不是他懷中的這名女子,而是身後的雲川。
雲川打開一旁的藥品冷藏櫃,從裡面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容器。
解厲有點狐疑地看着她。
“川川姐,你怎麼能确定這就是解藥?”
“因為上面有寫。”雲川平靜地指了指藥品冷藏櫃,“每一層櫃子的每一列藥劑都有标明名稱。星隕RNA病毒解藥——幽夢試劑。”
也就在這時,衆人耳邊再次響起熟悉的禮花綻放聲。
【第二輪比賽結束】
【全員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