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熬好後,林雨安一手端碗,一手扶起南星,納入懷中。
因為沒有喝藥,南星的體溫還在上升,聽到有人喚他,眼皮掀開一條縫,卻認不得人,記不清今夕何夕,“媽媽,疼......”明明身上疼,卻還一個勁地往林雨安身上蹭,像條美人蛇。
林雨安用指節撓了撓他的下巴,“不是媽媽,是哥哥。”
“哥哥,”南星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繼續委委屈屈,“有針紮我。”
他太難受,摸索着去找橫在腰間的那隻手,林雨安的手涼涼的很舒服,南星先是抓着手掌貼在臉頰上汲取片刻涼意,很快不滿足,牽引着下去,在自己身上胡亂摸一通,嘴裡念念有詞,“把針拔掉......”
濃重的鼻音像極了堂而皇之的撒嬌。
林雨安想不通,怎麼有人這麼招人疼?
南星的睡衣領口早已敞開,或許對于生病的少年來說,身上到處都是看不見的針,他隻知道,那隻手抵達哪片肌膚,那處針紮似的痛意便被鎮壓下去,能讓他稍微舒服一點。
與手下綿軟潮熱的肌膚緊密貼合,并非林雨安的本意,但他卻也沒有施加阻止的力道,由着被拖拽,甚至在格外軟膩的**那裡,不自覺地捏了捏。
喉結往下壓,林雨安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仿佛病了的是他,“把粥喝了,身上就不痛了。”
南星聽懂了,張開了嘴。
喂粥一事出乎意料地順利,南星喝完低低咳嗽兩聲,藥效發作讓他昏昏欲睡,卻還黏人地抱着林雨安的手臂不肯撒開。
林雨安沉默着縱容,墨黑眼瞳眸光閃動,似乎在想些什麼,目睹南星無力的手順着小臂往下滑,最後落在他張開的手心裡。
明明是陰差陽錯,自投羅網四個字卻突兀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五指順從心意地,緩緩收攏。
“這麼喜歡,昨天為什麼要掙開?”
林雨安不是小心眼的人,可現在卻突然有了計較,明知道小人兒不會回答,依然問出了口。
那些見不得人的绮思便似由着這一聲問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他更像是在跟自己對話,“被發現了麼?”林雨安輕笑一聲,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着南星的手。
就這樣相互依偎了一會兒,林雨安将南星整個抱起,換到他的房間,他沒忘記,南星的床單被弄濕一小塊的事。
将熟睡的南星抱上自己的床,随後自己也爬了上去,與南星面對面相擁在一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猶豫。
——他喜歡這樣抱着南星。
除了學習以外,他很少這樣明确地喜歡一樣東西。
雖然明确,卻也沖動。
林雨安不是沒有和季深抵足擁抱過,但他從來都是被季深擁入懷中的那個,明明兩人個子相仿,——季深遠比他強勢霸道,所有人都這麼覺得,便連林雨安自己,也曾是默認了的。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相擁從來都是親近有餘甜蜜不足。
不像南星骨架小,身上肉也軟,很好抱,讓林雨安能産生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南星燙熱潮濕的呼吸噴灑在他頸上,那點沖動下發酵出來的喜歡漸漸變得清晰,悄然長出脈絡,紮入脖頸下搏動的血管,将沸騰的血液輸送回心房,心髒怦然。
節奏忽而急促複又沉穩的鼓點裡,林雨安輕歎一聲,“乖寶。”
季深下班回家,林雨安正在廚房裡忙碌。
他挽起袖子去幫忙,林雨安看到他展眉笑開,“小星沒什麼胃口,隻喝得下粥,晚上我們也一起喝粥好嗎?”
季深點頭,從背後抱住林雨安,“給你添麻煩了。”
“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林雨安搖搖頭,語氣好笑又無奈,似乎在怪他太客氣。
季深沉默下來,他不會說話,索性不說了,下巴抵着戀人的肩膀,靜靜享受着這溫馨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