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安嘴角笑意凝滞,他總覺得現在的南星很是脆弱,但他的腦子太累了,便也沒太在意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房門被關上那刻,門外兩人的氣場登時變了。
南星生着氣,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間,他是絕不會跟季深去外面吃飯的。
一隻骨節修長的手卻抵住了門。
南星惡狠狠地瞪着季深,似乎在用眼神質問他想幹嘛。
季深另一隻手裡不知從哪變出一支藥膏,“給你塗藥。”顧忌到一門之隔的林雨安,他說話壓低了聲音,低沉下去的清冷音色恍惚溫柔。
南星臉蛋羞紅,用氣聲吼了句,“不用!”
季深卻不依不撓,“你看不到。”
在力氣的較量下,南星從來沒赢過。
昨晚被同性壓制的經曆到底還是給南星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季深進入他房間後,南星又氣得想哭。
他捂着感覺到刺痛的眼睛,小聲罵做事專橫的季深,“你混蛋!”
季深沉默,他現在記起了更多。
他決定的事,總是會做的。
橫亘在床邊的一雙腿很漂亮,細長筆直,隻是大腿内側慘不忍睹。
藥膏擠出一大塊,打着圈暈染開。
季深塗得小心翼翼,簡直是用盡了這個冷漠男人所有的溫情。
冰涼的觸感,又痛又癢,南星條件反射地繃緊肌肉。
就是這一夾,讓南星想起了不太愉快的記憶,最後具像化成一句話。
那個聲音不複清冷,全是深沉的欲/望,如同跗骨之疽,渴求着他,最後吞噬掉他。
南星閉眼,腳背不自覺拱起,腳趾往裡縮,抓皺了床單。
他該抗拒這一切的。
一個直男受到那樣的強迫無疑會反感痛恨,可他居然對季深恨不起來,也許是被原主那份不可明說的情愫所影響,崩潰之餘竟然還有一絲竊喜。
竊喜什麼?竊喜季深碰了他?南星覺得悲哀。
直到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被納入一個溫暖潮濕的環境。
他才猛然驚醒。
“你做什麼!”南星目眦欲裂,一腳踹在季深肩頭,
季深被他踹得上半身不穩,哪怕剛做了那樣難以啟齒的事,面色也不曾有異,先說了句,“雨安在睡覺,别吵醒他。”
然後又道,“你起反應了,”他語調平淡,如同在陳述一個跟吃飯喝水一般尋常的事實,“我在幫你。”
他說這些話時,嘴角下巴處還有一道可疑的水痕,南星的注意力從那道水痕上移開,又低頭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心情再一次面臨崩潰。
如同季深說的那樣,他是想幫南星的,當他看到南星硬了,便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至于用嘴去幫,卻存了幾分故意。
抑或是回報,抑或是交換,他放低了姿态去求和,就當昨晚和現在發生的事是男人之間的一場互幫互助,隻是他們都做的過火了些。
好在南星連那處都生得白淨秀氣,又剛洗過澡,一點都不髒。
季深一狠心,又想用嘴去幫南星纾解。
南星連忙捂着重要部位躲閃,季深這次沒有強求,男人的面容深冷立體,一半隐在陰影裡。
兩人相對無言。
同為男人,南星大概也能知道季深此時的感受,以及他不顧自尊背後隐藏的深意。
“我不會告訴雨安哥,”南星深吸了口氣,忍了又忍,還是接受不了,伸手打了季深一巴掌,“現在,給我滾出去!”
藥都塗好了,季深也不作糾纏,聽話地滾了出去。
南星一個人在房間裡呆愣片刻,用枕頭捂住臉無聲尖叫了會兒才勉強冷靜下來。
這都是——都是些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