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厚着臉皮在徐清許家又呆了兩天,到了周五,南星就不好再蹭住了。
很是不情願地回到家。
屋内漆黑,南星心中小小雀躍了一下,都不在家!
走過玄關,開燈,猝不及防看到沙發上有人,南星被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嗔怪道,“季深哥,你怎麼不開燈?”
他東張西望了會,提起的那口氣慢慢松了,林雨安不在家。
季深的模樣與平時大不一樣,雖然穿着正裝,領帶卻散開,随意搭在頸上,僅着的襯衫也解開好幾顆扣子。
上一次見到不修邊幅的季深還是在他喝醉酒的時候,南星止住不好的回憶,抿唇,想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
“南星,聊聊。”
南星停住腳步,問得小心翼翼,“你喝酒了嗎?”
季深愣了愣,“沒喝。”
“那你是怎麼了?”南星稍稍放心地坐在他旁邊,一臉擔憂。
季深沒有回答,而是掏出煙盒,抽出根煙銜在嘴邊。
“會抽嗎?”
南星連連擺手,同時不敢置信,“你居然抽煙?”
季深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他也知道南星不抽煙,煙盒都沒遞出去。
點上煙,他往後仰,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一派他平時決計不會做出的慵懶姿态。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南星隐晦地打量他。
季深平時往後梳的額發有幾縷掉下來,立體的五官在煙氣裡熏出頹廢的冷感,南星幾乎要看呆,第一次覺得性感這個詞也能适用于男人。
他的視線停留得過于明目張膽。
季深掀起眼皮,吐出一口煙圈,回答了南星之前的問題,“工作上有些不順心。”
南星将眼神顫顫巍巍地收回來,不知道說什麼好。
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
“你覺得你雨安哥怎麼樣?”因為提及戀人,季深的冷峻眉目稍微柔和了一點。
南星聽到這話題生出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實話實說,“雨安哥人特别好。”
“我想向他求婚。”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南星吓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咳咳......什麼?”怎麼突然就求婚了?他不就離家兩個星期,主角之間進展怎麼這麼快?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差點錯過季深的解釋,“公司快要上市了,之前約定過,這時候會考慮結婚。”
他跟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又拿出個戒指盒,在手上不停把玩。
南星盯着戒指盒眼神發直,半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們要結婚了,恭喜啊。”
自己的任務注定失敗,南星不免悲從中來,他本來很喜歡這個世界,可祁天存的那些心思讓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而靠自己脫離任務世界又看上去遙遙無期。
那邊季深還在發問,“你覺得雨安會答應嗎?”
南星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知道自己要笑,“雨安哥肯定會答應啊,你們感情這麼好,呵呵。”
季深看他薄得泛粉的眼皮,手指無意識晃了晃,抖落不少煙灰,“你真這麼想?”
“我不這樣想還想什麼啊?季深哥,你真搞笑。”南星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他起身,因為視線模糊差點被沙發角絆一跤。
鬧出的動靜吸引了季深的注意,眼神落在南星褲腳被牽扯露出的纖細腳踝上,倏然變深。
褲管很快落下,遮住那根纖細突出的踝骨,季深卻還緊緊盯着,仿佛能透過布料看到許多,本該擔心求婚儀式的男人走神了。
他從來不會注意到腳後跟那塊骨頭有多特别,偏偏此時此刻,腦海裡浮出一個突兀且不合時宜的想法:南星身上無一處生得不漂亮。
南星即将踏進房門的那秒,沙發上響起男人冷淡得略有些壓抑的嗓音,“幫我關下燈。”
南星聽話地按下開關,室内複又陷入黑暗,隻有明滅的那點火光依稀可見。
擦了擦眼角溢出來的淚水,南星開了自己房間的燈,将一切隔絕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