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知咳了一聲,“那是我買的,我讓你什麼時候戴你才可以戴。”
南星聽了也沒多在意,說了句謝謝就要關門。
門卻關不上,宋甯知的手抵住了,他鼻翼翕動兩下,小狗似的,“怎麼一股藥味?”
宋甯知聞出了那種刺鼻是什麼,“你受傷了?”他一邊問一邊用身體擠開那扇門。
南星手一松,宋甯知就跟條泥鳅一樣滑了進來。
南星在自己房間裡穿得很随意,短袖短褲,宋甯知一眼就看到他的傷處,前天在器械倉庫裡被戚野磋磨,膝蓋磨破了皮,現在快結痂了。
新生的嫩紅的肉和青紫淤痕混在一起,隻是看起來嚴重,宋甯知漂亮的小臉皺巴巴,“前天戚野弄的?”
南星點點頭,他背上也硌出了幾道傷,沒膝蓋那麼嚴重,已經快好了。
他剛想開口趕人,宋甯知已經坐到了他的床尾,還上下颠了颠自己,“你的床好硬,是人睡的嗎?”
又環視周遭過分簡單的陳設,眼裡的嫌棄毫不掩飾,“你住的,怎麼這麼寒酸?”
南星無語,把先前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我的傷快好了,噴完藥準備睡覺了。”
宋甯知卻仿佛聽不懂他話裡暗含的催促之意,拉着南星坐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言。
宋甯知眼睛到處亂瞟,看着那截嫩生生的小腿,他手癢的毛病又犯了,小腿肚有肉,隻輕輕握住都能陷下點弧度。
他一上手,南星本能抗拒想躲開,忍無可忍道,“你是不是有肌膚饑渴症?”
本是一句吐槽,宋甯知反而認真思考回道,“可能還真有。”
南星對他的厚臉皮沒辦法了,宋甯知看到了他的表情,不可置信道,“你居然對我翻白眼?”
他側身将南星一推,欺壓而上,“小老鼠,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膽子變得這麼大,都敢對我翻白眼了。”
南星也有點慌,他忘了現在的他沒有劉海遮擋,嫌棄得明目張膽。
男生之間玩鬧般的推推搡搡很正常,南星之前跟祁天還是好兄弟時經常發生這樣的事,但南星對宋甯知始終親近不起來,因着這股強烈的防備感,兩人之間的氛圍奇怪,很快變異成南星不想面對的暧昧。
宋甯知落在他臉上的眼神越來越黏稠,配上那張漂亮的臉蛋,換個人在他身下,都要以為他是在勾引了。
南星不會這麼想,但也不敢看他,暫時軟了語氣道,“我錯了,不該對你翻白眼,你能從我身上起來嗎?”
宋甯知見他這麼快服軟,本是容易沒勁的,但看着南星的面容,還沒戴上新眼鏡的眼睛因為近視看不清總透着股茫然癡怔,臉頰還殘留未完全褪去的稚嫩嬰兒肥。
看起來就很好欺負。
他想欺負。
正當宋甯知想說些什麼,南星的門又被敲響,宋甯知眉宇間攏起被打擾的不耐,“啧,習清這麼晚來找你。”他抓緊時間捏了把南星的小臉,随即快速起身躲進浴室去了。
最無人問津的一間房一天之内迎來兩位客人,屬實是蓬荜生輝,南星打開門。
習清對上南星有些濕的視線一愣,“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現在時間還算早,他會這麼發問還是基于看到南星臉頰上還有一抹紅,像是睡在枕頭上壓出來的痕迹。
南星搖搖頭,“找我有什麼事嗎?”
習清揚起一抹笑,“是想告訴你個好消息,學生會助理你被選上了。”
這确實是個好消息,南星一喜,“那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明天你來學生會找我,事不算多,你完全應付得過來,不用擔心。”習清像是看穿了南星的擔憂,說的話十分妥帖令人安心。
“好的,習清會長!”
難得看見南星俏皮一回,習清慣常的笑容弧度往上提了提,“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送走習清,宋甯知聽到關門聲就走了出來,像發現新大陸似的,“你居然真的沒有沐浴露。”
南星又想翻白眼,但克制住了。
宋甯知瞄了眼門,嘴唇剛動,南星知道他想問什麼,主動告知道,“我進學生會了。”
宋甯知哦了一聲,對這個消息意興闌珊,似乎并不意外,但看着南星高興,也勾了勾嘴角,“恭喜。”
但他笑着笑着就覺得不對勁了,他最近确實對南星太縱容了些,笑容也慢慢往回收。
南星目睹他變臉的過程,略微疑惑地歪了歪頭。
宋甯知剛冷凝起來的臉又要柔和下來,他趕緊掐住那軟綿綿的小臉,故作惡狠狠的模樣,“别以為進了學生會,我就欺負不到你了,我可不怕習清。”
南星點頭,他當然知道宋甯知不怕習清,臉蛋被掐得有些疼,“疼疼疼!”
宋甯知松開手,臉色有點不自然,“你是我的小跟班,不是習清的,不許跟他走的太近,聽到沒?”
眼見他還想掐,南星趕緊捂着臉,“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