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林正卿在旁涼飕飕道:“說起來,前些時間我聽說師妹所在的饒山出了個靈脈,近來怕是忙着開采靈礦吧。若是忙不過來,我倒是可以抽閑來幫上一幫。”
江盈盈回嘴:“大可不必。林師兄您還是先管好自己罷,臨界的烏有國可還在對您的榕江城虎視眈眈呢。”
管轄中央一城的晏瞿乖巧的坐在末座,他修為微末,人形不穩定,話都說得不利索。尚沒有上桌分蛋糕的資格。
黎星月好整以暇的坐在上座,支着腦袋看着下方幾個徒弟吵吵鬧鬧。他對于自己的弟子沒什麼管束,對他們的指導也隻是基于修煉上的,至于長成了什麼樣的修士他并不關心。
他聽聞遠疆有種秘術,名為“蠱”。那些秘術師會将許多毒蟲放在一個器皿裡,讓它們互相争鬥吞食,最後剩下不死的那隻毒蟲便叫作“蠱”。
對他而言,養徒弟跟養蠱也沒什麼區别。
做得好,賞。做得差,那便等着它被其他蟲子咬死就行。
他有五個親傳弟子,可不是因為他隻收了五個徒弟。
……
眼見幾人要吵起來,周決作中調解,“都是一個師門的,何必為了些身外物傷了和氣。”
“大師兄自然是瞧不起這點身外物的。”江盈盈瞥了周決一眼,冷笑道:“畢竟師尊最疼您,什麼都會是留給你的。哪看得上凡間這些個細碎雜物。”
林正卿和金旭榮聞言也不吭聲了。
幽天宮中的秘寶庫隻有周決知道位置所在,藏書閣隻有周決有鑰匙,就連師尊收納各種仙丹的地宮,也隻有周決能打開。凡間再多俗物堆疊起來,其價值也比不過修真界一件神器法寶,一枚起死回生丹。
“我沒有……”周決向來不比這幾個伶牙利嘴的師妹師弟,隻能蒼白無力的辯駁,“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黎星月敲了下桌子,衆人頓時都收斂了神色,坐回各自的位置上,“我讓你們每隔段時間聚一次,可不是為了聽你們吵鬧的。都說說各自的修煉進度如何了。”
幾個徒弟各自彙報了進度。
大師兄周決仍然是師門中除黎星月外修為最高的,如今已到金丹巅峰,再過不久就能突破至元嬰。
小師妹緊随其後,金丹初期。林正卿與金旭榮伯仲之間,凝元巅峰,即将結丹。
晏瞿依然墊底,尚在煉氣期。不過雖說道行最低,實戰卻不一定弱,因其本身毒性,大乘期的大能恐怕都要畏它三分。
黎星月聽了弟子的彙報,有些不高興,“除了盈盈外,你們其餘幾個十年過去竟毫無長進。”
“……”幾個徒弟都是面色微變。
“收宴後,流岚城與榕江城交于盈盈管轄。”黎星月用指節敲了敲桌面,看向二徒弟和三徒弟,“沒意見吧?”
就算有意見恐怕也不敢提,兩人低下頭,“弟子全憑師尊吩咐。”
正事結束,黎星月一擡手,衆人終于開宴。
開宴後,塵埃落定,氣氛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幾個徒弟也閑談起來。
“說起來,師妹,你怎麼又換道侶了,上回還是個清冷女修……這會又換了個男鬼修回來。”金旭榮突然問。
“你個老光棍懂什麼。”江盈盈摟過身旁那少年,舔了舔他的嘴角,“人生漫漫,總要一一都嘗過才知曉哪個最合适。你說是吧,小心肝兒?”
少年紅了耳朵,支支吾吾不說話。
金旭榮顯然對這小師妹的做法不太認可,“情之一字,還是該慎重對待。”
“師尊,您倒是說說,三師弟和小師妹哪個更對?”林正卿轉頭問黎星月。
“各由本心。”黎星月對幾個孩子的吵鬧不是很感興趣,“你師弟對,你師妹也對。既不是同道中人,何必非要争個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