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突發的意外,祝擎和秦蓁交換了任務,由秦蓁代替祝擎和傭兵方面交接,研究員這邊的撤退則由祝擎安排。
祝擎暫時沒有對江汜放走餘仞的事情追責,他從私信上也并不打算追究什麼責任,這次行動如果不是基地人手實在短缺,他也不會再穿這身衣服。
江汜逃避地任由祝擎抱着他往外走,他不問,他就不說。
祝擎路過江糖站的實驗桌,稍微傾身,江糖心有靈犀地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就這樣身高一米九多的祝擎抱着一個挂着一個,趕在撤離隊伍的末尾回到來時的車上。
回到地面秦蓁第一時間把任務情況彙報給祝擎。
秦蓁:“對面的傭兵和咱們在江博士那邊碰到的是同一夥人,都是那個組織的人,和高層的情報一樣。”
祝擎:“有随行的‘皈依者’嗎?”
秦蓁搖頭遺憾地說:“火并失敗了,被拿錢幹活的傭兵黑吃黑了。但他們說另一批傭兵就在遠郊的一個海産廠裡,好像有組織的重要頭目,他們本來是要把生命基地的研究員滅口後去海産廠彙合。”
祝擎把泛着潮氣的頭發往後攏了攏,拍闆去海産廠,反正這邊的任務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張小何和林杉也已經帶着救援直升機在轉移幸存者。
改道去海産廠抓票大的,正好他也有點私人的事情要找“皈依者”。
江汜給江糖和自己換過衣服,下車正好看到祝擎擺弄他濕了的頭發,又彎腰回去拿了條毛巾,朝祝擎走過去。
“擦擦吧,一會感冒就不好了。”
祝擎愣了一下接過毛巾,先是搭在脖子上,看向江汜另一隻手。
一個裝着奶粉的粉色奶瓶。
注意到他的視線,江汜有些不好意思,突然覺得自己給毛巾的行為不妥當,好像為了優待而獻殷勤的狗腿,堂堂行動隊長會缺一條毛巾?
祝擎聞到毛巾上和江汜一樣的味道愣了下,問:“這是你的毛巾?”
江汜以為他是嫌棄毛巾是用過的,悄悄地咬牙切齒:“我洗過消毒了的,很幹淨你放心。”
“好”祝擎說,把胸前和肩上的章拽下來,塞進江汜沖鋒衣外套的口袋裡。
江汜不解的看着他。
祝擎:“回禮。”說完拿走了江汜手裡的奶瓶走向直升機
江汜無語:信不信明天就偷偷給你點了。
市郊的海産廠建于建國初期,經曆過由私有到公有改制,在改開時期因為地理位置優越便于進出口和來料加工,成為第一批創收企業,後來在産業轉型階段成功轉型成為生物制藥産業,主要生産的藥物是以海産品為原料的新型藥品。
所以海産廠實際上是一家制藥廠,一般隻有在本地生活幾十年的老人才會把“振興生物制藥有限公司”稱為“海産廠”
這些信息源自于于來接人的張小何,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市人,在得知祝擎要以個人名義去海産廠,找任務之外的“皈依者”小頭目後,強烈表示要跟祝擎一起去找在海産廠工作的發小。
祝擎略作思考後同意,但由于要完成轉移任務,于是約定自己完成任務後雙方再行彙合。
張小何走前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江汜,在祝擎理直氣壯的表情注視下,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走了。
張小何:赤裸裸的包庇啊,這可是嫌疑人!
傭兵那邊的人則在到達陸地後立刻離開了,大概是怕政府基地的人對他們采取什麼懲罰手段。
改道海産廠的車上仍是從首都市來時的人,江汜不放心讓江糖跟着政府基地的人,索性暫時待在祝擎态度暧昧不明的庇護下。
江汜目前自身難保,S-928發布的世界線任務沒有任何推進方法,但是他相信跟着輔助任務的簽約對象應該會有轉機。
在短暫睡了一覺後,車到達海産廠。
看見老海産廠的第一眼江汜就确信這個地方和海外邪教的聯系匪淺,又是在記憶裡見過的标志。
——一個被蛇纏繞的呈融化狀态斜插在倒十字架的蘋果,在組織中,這個标志被皈依者視為對上帝降罪于夏娃的反叛。
自從進入任務世界,發生的事情一環扣着一環,從實驗室到生命基地再到老海産廠,每個地方都和醫藥相關,甚至每一個地方都有“亞當計劃”的足迹。
誰說這組織失敗的,這組織可太成功了~
不僅用基因病毒把世界攪得一團亂,連他這個倒黴的打黑工的臭外地的都被折騰的要死。
車徑直開去廠房的研發部,實驗樓在已經不再使用保留為紀念建築的老廠房區,實驗樓的一面直接靠海。
廠放範圍内的感染者很少,或許是災難爆發時正值周末大部分職工在休息的緣故。
進入實驗樓後江汜再一次感歎樓内的整潔,就好像這裡壓根沒有經曆病毒爆發初期的騷亂,這裡真的會有幸存者嗎?
“這裡好像有人留下的信息”江汜突然注意到牆上有一個奇怪的反光,未幹的材料散發出很微弱的氣味。
完全陌生的符号,不是目前通行的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