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長一臉欣慰,話鋒一轉開始唠家常:“小江啊,要阿姨說現在外面這情況,你也别想太多了,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也不用管别人怎麼說。小祝也是阿姨看着長大的人品沒的說,這兩年也比小的時候穩重了。
你自己一個人帶着孩子不容易,孩他媽沒了你找個人搭夥拉扯孩子也成。”
江汜:?
張院長:“我可不是老古闆了,阿姨活了大半輩子也看開一些,不就是同性戀嗎這有什麼,你不用害臊,阿姨這兩天都看出來了。現在小祝的退役申請也批下來了,也不用擔心影響問題了,以後你在科學院上班,他跟着傭兵出任務,好日子有着呢!”
江汜的注意力被祝擎退役吸引了,連張院長的絮叨聲都沒停進耳朵了。
他問:“張姨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要退役?”
“害,他早就不想在隊裡待了”張院長說着,幫江汜在辦公室裡收拾出一張空桌子,其他研究員都去盯各自的項目了,偌大辦公室裡隻有他們倆的交談聲。
張院長停了手裡的活,頗有些交代的語氣:“他五六年前休過一次長假,去旅遊的,不知道怎麼了人在外地就打報告要退,被他們家老頭攔下來了,兩個人因為這事鬧的差點斷絕關系,小祝拿着大喇叭喊自己是同性戀,老頭公權私用幹涉下屬私事,老頭氣的夠嗆。”
隻聽文字都能感受到震撼,難以想象發生在眼前會有多大的沖擊力。
江汜:“還有這樣的事啊?!”
張院長:“那可不,小祝可知道怎麼對付老頭了,老祝最後沒能拗過他把手一摔說不管了,誰知道那小子最後自己又灰溜溜回來了。”
五年前——又是這個關鍵的時間,這個小世界一切關乎重大轉折的事情好像都發生在五年前。
最近一次記憶回溯的内容也大緻發生在這個時間段,江泗從生命基地帶着同為試驗體的餘仞成功逃走,原來至少在那時候生命基地對基因病毒的研究已經秘密進行了很久——甚至他開始懷疑基因病毒的樣本來源,并不是基于世界錨點的記憶生成的世界背景所介紹的,被江泗出于報複心理洩露出去的。
至少從上次被中斷的記憶片段中江泗的表現看,他并不是一個内心陰暗充滿報複欲的瘋子。
甚至很奇怪的,江汜甚至能夠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就好像他真正變成了作為試驗體誕生在實驗室,從出生起就被各種儀器環繞,被層層門禁困在地下十八層仍對自由充滿向往的江泗。
所以弄清楚五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對确定基因病毒來源至關重要,最初江汜對弄清楚以前發生什麼并不在意,畢竟這對于完成他的位面任務最好的助益隻是聊勝于無,但現在他的想法改變了,他要弄清楚江泗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他現在唯一能想到關于五年前的重大變化是江糖。
回過神來張院長還在絮絮叨叨,江汜對這種滿含善意的唠叨并不反感,在張院長說完後問:“張阿姨咱們基地還有DNA測序的設備嗎?”
張院長愣了一下,想了想說:“生物實驗室好像有PCR和NGS平台①,就是最近一直有項目,上次聽說法醫部門打報告申請機器,不知道有沒有下來,正好我下午要去警隊給老張送飯,見到法醫隊的給你問問去,晚上回去給你信兒。”
江汜連忙感謝,并誠摯邀請張院長來家裡吃晚飯,正好消耗祝擎前兩天從外面弄回半隻冷凍的豬。
江汜睡眼惺忪地從卧室出來,見到放在客廳茶幾上用麻袋裝着的半扇豬還以為誰被綁架了,畢竟身在末世見到麻袋誰都不會想到裡面是頭新鮮出冷庫的豬吧。
祝擎連着幾天第一次這麼早回來,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把沙發都襯成迷你版了,江汜在得知他的計劃在三天内吃完這半頭豬後表示震驚懷疑。
并在祝擎要把豬肉先放在冰箱裡時表示反對,不說這半頭豬整個冷凍層都不夠,這麼多豬肉祝擎不在他和江糖要吃多久才能吃完。
更别說晚上七點基地斷電後就要刷積分卡用電,江汜按以前的購買力換算過,一晚上冰箱需要10積分,相當于末世前的50塊錢,普通人在基地農場半天的工資才10點積分,都能在集體食堂吃三頓飯。
雖然現在他們倆也算雙職工,但該省省該花花,留着吃的一些剩下的去夜市上擺攤賣掉換積分,或者以物易物換點家具軟裝什麼的都好。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原來從首都市離開時,中途休息祝擎曾經做的那盤菜才是江汜對祝擎最大的誤解——他唯一會做的也隻有那道小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