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把我抓到這裡來!而且我不是你們這的人,你們憑什麼抓我!”一個紅棕頭發留着一臉胡子的矮個子外國人舉着自己被綁住的雙手對面前審訊的警察喊道,“快把我放開!你們這些蠻不講理的中國人!”
“好了,安靜!知不知道這什麼地方,我讓你開口,你才能開口。”審訊的警察已經被他鬧了一段時間,見許清生和荊長雲已經坐在玻璃窗隔間後,壓着怒氣警告道。
得到許清生的示意,那名警察用手指敲敲桌子,将那人的注意力從許清生和荊長雲身上移回:“傑克·凱斯特,說明一下10月6日晚上你在哪,見了什麼人,幹了什麼事。”
那個名為傑克的男人聽到這個日期,呡了呡嘴唇,甩甩頭靠在椅背上:“那天晚上我在家喝酒,沒見任何人。”
“你确認嗎?”
“我确認,我就是呆在家裡喝酒,哪也沒去。”
“有目擊者稱那天晚上在查爾·海曼商鋪門口見到了你和另外一個人,你怎麼解釋?”
“不是我,我在家喝酒。哪個瞎眼的渣碎,我呸。你們有證據嗎?或者你把那所謂的目擊者拉過來看看,他認不認得出爺。”
“你!”那個警衛見他态度嚣張,剛想拍桌子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荊長雲給他一個笑容寬慰他,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來吧。”
“是,長官。”警衛站起身來敬禮,将房間留給了荊長雲。
那個傑克上下掃了一眼荊長雲,荊長雲對着他笑了笑,然後坐在他對面,抽出腰間的匕首。
“你…你幹嘛?”傑克·凱斯特見他抽出一把匕首來,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
荊長雲不緊不慢的拿匕首割斷綁着他的麻繩:“别怕啊。”
那人的手腕被松開了,下意識的去揉揉手腕。荊長雲露出一個笑容:“凱斯特先生,你猜我們為什麼這麼着急忙慌的把你綁過來。”說罷還抓住了他的手腕,幫他揉捏。
傑克·凱斯特見他這麼好說話,也沒有縮回去,反而态度更加嚣張:“呵,鬼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抓…啊!!!Baise!”
荊長雲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拿着匕首狠狠的紮向傑克·凱斯特的手背,把他的手釘在了桌子上,然後不緊不慢的松開他的手。
“這還不是為了你這條命不送在别人手裡嘛,所以…凱斯特先生,你還是掂量掂量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然後考慮考慮自己要說些什麼才能保住你這條小命。”荊長雲掏出帕子擦了擦看不出髒的手,然後抵在桌上,不讓血液流到自己這邊,“咱們現在說說看,10月6日,你去了哪裡,見了誰,幹了什麼。”
傑克·凱斯特完好的手捏着另一隻手的手腕,疼痛讓他冒着冷汗,他瞪着荊長雲,咬着牙一句話也不說。
“真想不通,你也就一雙手一雙腳,我可不止四把刀子,幹嘛非得受這個苦。”荊長雲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啊,你一個單身漢無依無靠的,唯一的好友也被你送去死了……你無非是為了錢,或得罪了人。那不管是哪種,就算我放你出了警察局,你也走不回家。說不定在警察局門口,我就得喊人把你的屍體丢海裡喂魚了。”說完還歎了個氣,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荊長雲看着他難看的臉色,掌心下蔓延出的鮮血把帕子的顔色染的更深:“或者,你在想,什麼都不說拖延着呆在這裡,可比被放回家安全多了。不過,你有多少手讓我紮呢?過來,抓住他另一隻手。”
旁邊守着門的警衛站起身走過來,傑克·凱斯特看看笑着的荊長雲又看看走過來的警衛,緊緊的抓着自己的手腕:“我說,我說!”
“多謝你的配合,凱斯特先生。”荊長雲轉向記錄的警衛,“開始吧,不要漏掉什麼。”
“查爾·海曼是我的朋友,我十月六日去見了他,和我一起的還有櫻和社的一個人。”傑克·凱斯特瞟了荊長雲一眼,然後說道。
荊長雲皺了皺眉頭:“你看到報紙了吧,查爾·海曼醉酒縱車害死了警察局長夫人的事情。”
“我看到了!”傑克·凱斯特揚聲擡頭,“我沒有辦法!誰讓他不肯幫我的,都怪他不肯幫我……他不肯借錢給我,他是要我去死,我沒有辦法,我才這樣的,我沒有辦法。”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撕扯到手上的傷,疼得他龇牙咧嘴。
荊長雲冷冷淡淡的盯着他,也不說話,等他情緒緩和一些才開口:“把這件事從頭開始講。”
傑克·凱斯特喘着氣挨過手掌的疼痛慢慢開口說道:“我前段時間賭馬輸了一大筆錢,然後我就想找他借錢,讓我能夠翻本,但他不願意借給我。這個時候,櫻和社的人找上了我,說願意借我這筆錢,但利息會很高。我當時就想着,拿這些錢做本金,很快就能赢回來的,我就簽字畫押了。但我又輸了,我欠的債滾上利息,遠遠超過了我能承擔的。我又一次找他幫我,他卻叫我滾蛋。那就怪不得我了,櫻和社要的是他的命,隻要我幫了他們,債務一筆勾銷,還有一大筆錢,誰都會幹,我憑什麼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