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長雲沿着來時的路走回,沒走多遠就覺得頭格外的暈,滿腦子混混沌沌,泥漿路在眼裡重影,他沒站穩,摔跪在地上,他意識到自己着了道。
兩邊的房屋相繼開門,他的身邊不遠不近的圍了一圈人,他暈的已經看不清那些人。被他所“救”的少女靠近他,完全沒有之前窘迫緊張的樣子,帶着笑容碰了一下他的臉:“荊大少爺,别撐着了,我哥歡迎你來做客。”
荊長雲瞪着她,不甘心的暈過去。劉娟也沒扶他,見他要倒過去還躲開了,站起來招呼邊上的兩個喽啰:“還不過來把他拿鐵鍊子綁好,就跟前幾天抓來那個窮鬼關在一起。”
旁邊上來兩個人拿鐵鍊把荊長雲五花大綁,勒的緊緊的。劉娟皺着眉頭:“有人囑咐不能傷他,你們給我仔細點,别他娘的毛手!毛腳!”說到毛手毛腳的時候還踹了他們一人一腳。
“好的好的,娟姐。”一個小喽啰笑嘻嘻的應她的話,吹捧她,“還得是咱娟姐,想了個這麼好的法子,得來全不費工夫。”
“哼,那是。趕緊的吧,我回去歇着了。辛苦哥幾個關好他,早點回去吧。”
另一邊的齊塵月總覺得心裡有些慌亂,掀麻将掀的七零八落,被打趣是不是輸的心煩了。
外面傳來敲門聲,得了關若飛的允肯,進來一個中年男人。
“巧了不是,正好你沒了心思,消息就到了。”關若飛接過男人遞來的天津地圖,張開給齊塵月看,上面标了一個位置,正是坪成村,“這人做了一檔子事就換個地,狡猾極了,讓我一頓好找。”
“爺,還有一件事應當告訴您,有兄弟說瞧見荊副官救了個姑娘往那坪成村方向去了。”
關若飛心底罵道蠢貨,且看齊塵月皺起了眉頭:“你不知道,這夥人之前慣用一個英雄救美的伎倆,就是騙那些家裡有點錢的單純富家公子哥,騙到地方綁了,然後勒索要錢。”
齊塵月聽到那中年男人的話時,多少猜到荊長雲怕是上了當,這會兒再聽關若飛的話,臉色都冷了幾分。可再仔細想想,按道理,幹了件大事應該夾着尾巴躲好,怎麼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幹這檔子事,隻能是後面還有人物。
“這麻将今天就隻能玩到這了,關小姐,多謝你幫忙,下次我再陪你。”齊塵月卷起地圖向她告别。
關若飛知道他在意這件事,散了麻将局,送他們離開。
齊塵月先一步離開,關若飛對臨走的何蕪春提醒:“何老闆,事情還勞煩您保密。”
“那是自然,關小姐客氣了。”何蕪春笑着離開。
等客人都走了,關歲拿出個本子,幾下寫上一句話:“你喜歡那個司令?”
“我喜歡你。”關若飛瞟了一眼本子,整句話剛看完就沒好氣的脫口而出。
關歲又寫下一句:“真的?”
“假的。”關若飛應他,“回回都問,你也不累。”說完也沒管他,轉身上樓。
關歲手上的話沒寫完,關若飛就離開了,他塗掉了本子上沒寫完的那句“萬一成…”轉頭目光追着上樓的關小姐,心裡想着:萬一成真的了呢。
齊塵月想到荊長雲現下的處境真是又惱又頭疼,回到司令府就差人喊來了趙習源。趙習源原本已經摟着老婆做了兩個夢了,被值守的衛兵敲門喊醒。
沒過多久,趙習源就到了司令府,進了書房,眼見着齊塵月端着杯熱茶坐在沙發上等他,更是加快了腳步。
齊塵月見他來,示意他坐下,拉開地圖給他:“搶貨物的那夥人我已經知道在哪了。”
“好事兒啊?那司令是想避免夜長夢多,打算趁着夜深把他們端了?”趙習源聽到消息,頓時精神了不少,但看齊塵月的樣子好像還有什麼棘手的事,“司令?”
齊塵月:“你沒發覺少了點什麼嗎?”
“少了什麼?”趙習源看看左看看右,又看回齊塵月,“沒少什麼啊,不過司令你這做法真有失偏頗,喊我半夜起來,卻讓長雲睡……不對,這小跟班怎麼可能你醒着他還睡呢?他人呢?”
齊塵月沉默的看了他一下,指了指地圖上的那個标志:“應該在這。”
“那小子給您派去探路了?”趙習源恍然大悟,“司令您真有先見之明。”
齊塵月又沉默了一下:“阿雲被抓了,早就有人盯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