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遊息就是那個慘遭池魚之殃的變化。
遊息放下水杯,眼底沒有半點笑意:“所以這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少把我扯進去。”
野田織羅眼裡燃起奪目的光彩,堅定道:“不可以!這其中牽扯到邪惡科學家毀滅人類世界的可怕企圖,背後甚至可能隐藏着不為人知的殘酷實驗,正義的陣營裡不可以沒有你!”
“……”
遊息扶額:“中二期已經過了。”
三言兩句就被鼓動去為正義遠航,EMS都不答應。
“可是,人類的命運是一個共同體啊,這不是你們華國提出的觀點嗎?”野田織羅急切地說,表情一瞬間和動漫中中二熱血的主角重合,“你有這個能力,也有這份立場,為什麼不能加入我們?”
R國排放核污水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不過這話過于尖銳,至少不能在明面上說出來。遊息很久沒有說話,從面部表情上很難看出他是否有過片刻動搖,這種勸說來得過于莫名其妙,甚至于這個自诩正義的勸說者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緊張的氣氛無聲蔓延,野田織羅望着對面的男人,手心滲出細密的汗水。
她在等待一個重要的決定。誠然,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合作者,想要利用對方,卻又有所隐瞞——而這樣的合作在一開始就是錯的。
忽然,架上的花瓶毫無預兆地落到地上,露出後面的裝飾畫,巨大蘋果樹投下濃重陰影,短發衰老的烏爾德向過去頻頻回首,長發青春的薇兒丹蒂堅定不移直視前方,編發的詩蔻蒂則隐在面紗後,神秘的蔚藍眼睛冷酷,又仿佛摻着一絲悲憫。
世界之蛇耶夢加得銜尾盤繞中土,殘酷陰冷地注視着畫框之外。
精美的花瓶碎成數片,縱是世間最厲害的匠人也隻能束手無策,惋惜不已。或許命運早已給出了暗示,隻是此刻誰也不曾發覺。
不知想起什麼,遊息冷不丁吐出兩個字:“你們?”
還有同夥?
話落,繞到沙發後面鬼鬼祟祟意圖偷襲的木乃伊少年亂了陣腳,心虛之下身形不穩,徑直栽進了遊息懷裡。
遊息:“……”
遊息習以為常地把人撥開擺正,少年身形纖瘦,兩人這才勉強能擠在狹窄的單人沙發裡。遊息察覺不對,拎着少年的後頸脖,又吐出一字:“你?”
帶着濃濃的詫異,仿佛發自内心地疑惑一個智障……智力後天發育受限的少年是怎麼被正義聯盟選中的。
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少年何時同野田織羅搭上線以及這背後是否有什麼陰謀。
真相說出來難免傷人,但是少年似懂非懂,隻以為男人在誇自己,于是驕傲一揚頭:“昂!”
野田織羅在後面弱弱解釋:“我們正義的使者不全是這樣的。”
這麼一打岔,地上的花瓶碎片反倒無人理會,正義的使者再次懇切一發問,兩眼汪汪地看着他:“加入我們吧,求求你了QAQ。”
少年同樣看着他,呲着兩排大鲨魚牙:加、加!
少年:? ˙?˙ ?
“……”
遊息長腿一伸,就要離開這個衆叛親離的傷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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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
極目海洋館——隔壁藥劑店
遊息面無表情刷卡,尊貴的黃金會員标識一下子驚動了店内經理,對方幾度鞠躬之後派出了自己最優秀的店員,對方将幾人領到單獨的貴賓室,全程溫聲細語微笑服務,端茶送水以及免費甜品不可謂不周到。
比其一般藥劑店的冰冷肅穆,這裡倒是溫和親切得有些不倫不類。一盒盒救命藥包裝精美如同奢侈品名包名表,持着高級藥劑師資格證的店員是最好的銷售,西裝革履不遺餘力地向來客介紹每一類商品。貴賓室内陳列着最先進的功能藥物産品,遊息叫退店員,在記者羨慕嫉妒恨的視線中謙遜擺手。
“低調,低調。出門在外一個小小的會員身份還是拿得出的。”
野田織羅咬咬牙:“不是說華國公|務員工資很低的嗎?”
“公|務員工資低,跟我有什麼關系。”遊息眉毛一挑,從容接受異國群衆的視察,“開玩笑的,碰巧認識一個醫藥領域的朋友。”
男孩子出門在外,身份都是朋友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