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附近主題酒店
挂牌出租車風馳而至,客人從錢夾裡抽出幾張數值不低的紙币,同司機道了聲謝,随後拎起年輕的同行者就下了車,動作熟練一氣呵成。
司機滿臉堆笑地看着大方的客人走遠,嘴上說着各種吉利話,對于一對男性出現在情侶酒店門口卻終于後知後覺地生出幾分疑惑。
剛剛的兩位客人,一個帥氣多金,一個清純寡言……
新上任的司機倒吸一口涼氣,BL照進現實?
而疑似BL照進現實的客人此刻正大搖大擺辦理了酒店入住,畢竟是夜場附近的酒店,客源市場相對固定,規則手續也比較靈活。
當然,相對的房型也有些單一,至少親子房這種組合是不可能出現的。
接過前台遞過來的最後一間情侶套房的房卡,遊息摸摸少年的腦袋略微遺憾:“我還以為我們需要度過最後愉悅的親子時間,沒想到大床房在R國419市場這麼火爆。”
少年憤怒偏頭:“滾!”
也不知道是不是雛鳥情節,遊息一度覺得少年對于這個字眼有着莫名的眷戀,卻絲毫不考慮自己語言的攻擊性:
“乖孩子少說髒話,我現在掌握着這個家的各種大權,你一個除了發瘋賣萌沒有任何用處的小點心老實點……這個星期之内我都會嚴格管控你的零食進口量。”
哦,今天周六。
少年迷迷瞪瞪半天隻聽懂“髒”和“點心”、“零食”幾個零星字眼,氣得甩開男人,眼睛瞪圓:“才、不髒!”
他的發音其實沒什麼問題,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标準——遊息曾經嘗試過用多國語言和他交流,發現少年隻對華國語言有着微末的反應,索性後來就一直都是用的普通話。
少年的這種标準并不能為其帶來多少實質上的增益,反而有一種認真和執拗,更像一名會皺着眉頭糾正大人錯誤的小學生。
雖然酒店開房這種字眼怎麼看都不清白,但兩人确實清清白白。
說話間已經到了電梯口,這家酒店規模不算大,隻是純占了個地理位置以及文化優勢,軟硬件設施隻能算得上中規中矩,隻是入夜行情火爆,一路上倒也碰到不少人。
男男女女,女女男男,各種雙人組合都有,甚至于多人組合也隐隐藏匿其中,這樣一對比,遊息和少年竟然還算正常。
電梯前擠滿了人,無論怎樣的意亂情迷難以自制,在城市的工業文明面前也得低頭做人。
紅色字符不斷閃爍,約莫半分鐘左右,電梯門終于開啟,滿身酒氣的襯衣男人牽着女伴率先走進,其餘人緊随其後。
1419情侶套間,香薰混雜着淺淺情|欲味道,心形花瓣占據大半張床,燈光巧妙地營造出一種昏暗迷離的氛圍,少年眼睛一亮直沖minibar,遊息沒看他,低着頭鼓搗着一個小型設備,聲音涼涼:“牙醫少了你都得痛失一半業績。”
琳琅滿目的彩色包裝物填充所有隔層,封面是外文,但是配有圖片,少年一盒一盒仔細辨認:“草莓、葉子、菠蘿……”
設備很快調試完畢,幾聲嘈雜的電流茲拉過後逐漸穩定下來,耳機裡傳來粗重的喘息,間或夾雜着幾句人聲,模模糊糊聽不大清楚,遊息對着矮幾上的黑色傳感器敲擊兩下,意思是聽不清、說重點。
一牆之隔,1418套房内,野田織羅偏頭捂着耳朵,略微避開身上男人急促的舐吻。
玫瑰花瓣在動作間被人碾壓揉碎,深紅的汁水浸染床單,頭頂燈光晃動,男人橡皮糖似地湊過來:“怎麼了?”
“還沒、”野田織羅往下示意。前者心領神會,赫然從身後摸出一個彩色包裝:“XX味的,和你一樣美麗。”
“……”雅!蔑!蝶!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受到了侮辱,當即一巴掌打到男人臉上:“我不喜歡。”
“你!”男人有些惱怒,而後不知想到什麼竟然就着她的手笑起來,語調乖順,“原來您想要這種模式嗎?需要我叫你主人嗎?”
他記得房間櫃子裡有道具。
“……”
另一頭的遊息:“……”
長達數秒的沉默過去,野田織羅挑起男人的下巴,周身氣勢似有變化:“不用那些,你隻需要回答我一些問題。”
“當然,您對我做什麼都可以。”額頭相抵,男人追逐着她的氣息,襯衣扣子不翼而飛,結實緊緻的腹肌在暖黃燈光下仿佛鍍上一層蜜釉。
兩人耳鬓厮磨,和世間任何一對低語訴說情話的愛侶沒有區别。
監聽設備盡職盡責地運作,遊息終于發覺自己的行為像一個變态。
#驚!某華國男子深夜帶人開房竟是為了變态私欲!#
好在變态時間并沒有持續很久,耳機裡斷斷續續傳來人聲,這次不再是沒有意義的和諧内容,對面在進行某種審訊。
野田織羅:“Kn293是什麼?”
“鳴山制藥暗中實驗的新型藥物,是、是‘新生計劃’的鑰匙。”
“‘新生計劃’,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