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娘顯然也是沒轍,孩子臉色已經隐隐有發紫的趨勢,見蕭翎開口立馬便将孩子交給蕭翎,急忙就要出去請太醫。
蕭允碩為了讓他爹有成就感,被他爹抱在懷裡後,為此還特意多哭了些時候,等他爹哄他了一小段時間後才開始慢慢止了哭聲。
奶娘見狀大喜,恭維道,“果然是父子天性,世子一抱小郎君便不哭了,真真是父子情深。”
蕭允碩看着蕭翎慢慢舒展的眉眼心裡默默為奶娘鼓掌,立馬給面子地抓住蕭翎一根手指咯咯咯地一通亂笑。孩子剛剛哭過,睫羽上還濕漉漉挂着水珠,臉頰微紅,笑起來煞是可愛。
蕭翎見其不哭便伸手要奶娘将孩子抱走,剛一松手蕭允碩便癟嘴又哭了起來。
奶娘猶豫許久才壯着膽子小聲道,“可能是因為世子身上的氣息讓小郎君感到熟悉,下意識依賴才會如此。”
聞言,蕭翎低頭看了眼蕭允碩,小小的孩子依偎在他懷裡,小小的身子軟趴趴的一團。
剛才哭紅的鼻尖一點一點聳動,細微的抽噎聲像一個瘦弱的貓崽子。他素來認為自己是個冷心冷肺的人現在卻對這個孩子卻狠不下心來,“罷了,既然如此便留下吧!”
蕭翎抱着蕭允碩坐下,将孩子安置在腿上,盯着孩子看了片刻,蕭翎緩緩擡手輕輕地慢慢地拍在襁褓上,孩子手裡扯着他腰間佩戴的玉佩玩得很開心。
見孩子不再哭鬧蕭翎便一手哄着孩子一手持書,想到孩子,他特意讀出聲來,書聲琅琅,迎迎于耳。
屋内,一大一小,一個讀書一個聽書。
錦年端着一盤葡萄候在門外沒有打擾,一盤葡萄哪裡能比得過世子與小郎君的相處,心裡想着一會回去将此事禀報給老夫人,讓她老人家開心開心。
就在蕭允碩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聽到明段的聲音。
“主子,皇帝準備班師回朝了!”
班師回朝?蕭允碩下意識豎起耳朵來聽,蕭翎好笑地看着懷中孩子古靈精怪的樣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肉不算多,但是勝在手感尚佳,讓他忍不住又多捏了兩下。
“按照原本計劃,繼續!”
蕭允碩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不禁有些失望。一雙大手還在自己臉上作怪,蕭允碩氣得伸手去抓,他抓這邊蕭翎便去捏那邊。
一來一去,蕭翎沒有受傷,倒是蕭允碩自己在臉上抓出來好幾道血痕。
晚上蕭翎就被永安侯和老夫人輪番說教,因為這一臉的血痕,老夫人特意讓蕭允碩搬來後院住幾天,美其名曰“養傷”。
許言栀這幾天更是日日去正輝堂請安,一去便是一整天,直到用過晚膳才回碧落齋。
“我年紀大了,孩子夜間鬧騰,栀娘你将孩子抱回碧落齋吧,受累些幫我看顧一下。”這天就在許言栀起身告退時,老夫人突然叫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許言栀不知所措,剛想行禮謝恩,老夫人擺手,“好了,好了,咱們娘倆不講究這些虛禮,回去吧。”
南津關
“報!!”一名身穿黑甲的将領,疾步躬身進入帳内,抱拳禀報道“将軍,糧草已運至南津關外,兩位監軍現下正候在帳外。”
蕭翺聞言,瞬間起身,撫掌大笑“快,讓幾位将軍來我帳内議事!”兄長果然神機妙算,哈哈哈,真是天助我蕭家!
蕭翺喜不自勝,有了這匹糧草,他手底下的兵馬最起碼能擴一倍有餘,徹底将南津關握在手裡。
這時帳外突然傳來喧嚣的聲音,聞聲望去,隻見兩個文官打扮的人,頗為狼狽地闖進帳内,二人雙眼布滿紅血絲,擡手指向蕭翺,手指止不住地輕顫,顯然是憤怒到極緻。
一看到蕭翺瞬間便激動得上前理論,“蕭翺你好大的膽子!我等乃朝廷命官,奉皇命押運糧草,你竟敢半路攔截?難道你就不怕我等上奏彈劾你永安侯府大逆不道嗎?”
“啧啧!”蕭翺啧啧兩聲,目露不屑,上下打量這兩位監軍,嗯,不認識,應該是王家提拔起來的親信,思索後更是肆意。
“皇命?皇上現在可在邺城?你奉的哪門子皇命?”蕭翺不屑道。
一旁的副官,雙手抱胸,面露不屑笑道,“依屬下看哪裡是什麼皇命,應該奉王家的命才對嘛!”此言一出,衆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