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上去猛地拉開車簾時,就見二人正在滅火,車廂内擺着一個半燒的火盆,裡面書面《西廂記》三個字清清楚楚,就在此時蕭允澤也湊了過來,蕭允庭又猛地将簾子放下,擋住蕭允澤額的視線。
“他倆感覺冷,在裡面生火烤火呢,你莫要再進去了,帶了冷氣進去,他們二人更難受!”一番話說下來蕭允庭感覺身上這裡也癢,那兒也癢的,渾身難受。
知道蕭允澤肯定心生疑慮,但是隻有這個理由了啊,也不知那倆二傻子發什麼瘋,這麼好的奇書都燒了,他還沒有全冊呢,真是可惜了,好歹等他看過之後啊。
早知道就不騎馬了,花壽客它們也不是非要今日出門,總的來說還是怪蕭允澤,想明白後蕭允庭又惡狠狠地瞪了眼蕭允澤。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前面沒人守着被人沖撞了怎麼辦!”說完蕭允庭直接翻身下了馬車,又利索地翻身上馬直接去了隊伍前面。
聽着車廂内傳來的咳嗽聲,蕭允澤無比确定其中定有問題,肯定不像蕭允庭說的那樣。面前這一道青色簾子,掀開它就是答案,可是随之而來的肯定是三人不擇手段地針對。
思來想去蕭允澤壓低聲音道,“二位兄長不知可好,是否需要請醫師上前!”
蕭允庭與蕭允澤的談話裡面二人聽得一清二楚,聞言都不想開口講話,相互用目光示意對方開口,最後按照老規矩用猜丁殼選出了蕭允碩。
“不用,隻是今日衣物穿得薄了些,點了火後就暖和了!”何止是暖和啊,二人都淌汗了!
見狀蕭允澤眸底一暗,随即面色如常又靠近車廂幾分,開口解釋道,“前面似乎有人發生了沖突,我們現在過不去!”說完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甲衛。
甲衛是蕭家部曲中最尖銳的力量,這股力量一直掌握在蕭翎手中,奉蕭翎為主就是永安侯也不能指揮分毫,可是現在甲衛卻護在蕭允碩的馬車旁,是父親親自将這支甲衛交給的蕭允碩。
可明明,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嫡子。
蕭允碩側靠的馬車裡,沒有理會蕭允澤的試探與警惕,與蕭允瀾一起将車廂收拾妥當後,才掀開車幔偏頭看了眼前面,“前面人還挺多,現在什麼時辰了?”
朗銘還未開口蕭允澤便在一旁回答道:“還有三刻鐘就是夫子授課的時間了!”
蕭允瀾與蕭允碩對視一眼,恍若無事般将各自的衣物整理好,相繼走下馬車。
木枝立馬帶着兩個小丫鬟進車廂掃尾巴,染上灰塵的織金軟枕換上新的,重新沏新茶,擺上糕點,熏香…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後才下了馬車。
蕭允碩與蕭允瀾二人攜手緩緩而至,步履輕緩優雅宛如芝蘭玉樹的小君子一般,哪裡能看出二人之前幹了什麼好事。
“還有三刻鐘就是夫子授課的時間了!”蕭允庭玩味地看了二人一眼,語氣一轉卻是擔心。
入學第一天便遲到,難免會讓人多想,尤其他們姓蕭,即便心裡不屑,但是面子要做足,最起碼是個态度。
蕭允瀾點點頭,無視掉蕭允庭眼裡的調侃,“九門提督收到消息很快會來處理此事的,再等上一等也不妨事,想來夫子也是能理解學生難處的。”
蕭允澤道,“隻怕九門提督不敢管!”
蕭允碩懶洋洋跟在後面,整個人靠在水旦客身上,目光緩緩落在前方高高揚起的旗幟上,“瞧着是高氏子弟在前方,咱們遲到了,他們也一樣,就算是罰也應一視同仁,有了做伴的咱們就不打眼了!”
蕭允庭聽後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他們确實不用着急,論尊師重道,也要正兒八經拜過師才行,束脩他們都沒交,能給個面子到場兒就很不錯了。
想要将所有貴族子弟握在手裡,想潛移默化影響下一代權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才是。
真以為他們好像糊弄呢?單純的孩子,在深宅大院裡是長不大的。
蕭允澤也點頭,随後笑着上前關切道,“兩位兄長身子如何了?外面風大,出來吹着風可就不好了!”他語氣真誠,好似真心關心兩位兄長一般。
蕭允瀾捂着嘴清咳兩聲,啞着嗓子道,“無妨,使我昨夜貪涼,為此阿碩特意備下姜茶,如今已經好多了!”突然他話音一轉,對着蕭允碩道。
“阿碩記得一會兒也喝上一些,免得受了風寒!”
蕭允碩:…
見其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蕭允碩渾身難受,隻能苦哈哈點頭應下。
見蕭允碩點頭,蕭允瀾轉頭又将目光落在蕭允庭身上,“你也一并喝點,整日在外跑馬吹風,喝些強身健體!”
蕭允庭:“啊?”
處理完這倆,蕭允瀾又看向一旁的蕭允澤,“四郎年紀小,也一并喝些不出錯!”
蕭允澤嘴角抽動了兩下,好久才勉強憋着一個字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