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端這次的學習熱情要比期中前組銀河戰艦時高漲,他是真想讓郁緒的總成績提個二百多分,爬也要爬過江大的分數線,一連三天都老老實實的盯着郁緒學習。
最顯著的變化,就是謝鳴端上課不再拉着郁緒說話了,手機也扔在桌肚最深處,就中午點外賣的時候才拿出來。
郁緒被他按頭學習,整天頭暈腦脹,臉色都難看不少。
他們坐在最後排,同學們不知道身邊有人在朝名校努力,老師們卻看得很清楚,私下沒少感歎居然有能看到謝鳴端長大的一天,頗感欣慰。
郁緒欣慰不了一點,每個課間都倒在桌上補覺,能在十分鐘内做别人兩輩子的夢。
謝鳴端直到元旦晚會前一天彩排的時候才放過他。
除了高三外,其他兩個年級都在晚會前天的下午自由活動了,大合唱的班級比較苦,得一起上台現眼,像九班這樣隻讓一個人受難的就輕松許多,大家看他丢人就行。
但哪裡都有愛看大熱鬧的人,比起去彩排現場對同學評頭論足,大部分學生還是更喜歡享受難得的輕松時刻,操場上組了場球賽,來自不同年級和班級的男生們踢得火熱,吸引不少人去看。
九班陪謝鳴端去彩排的就郁緒他們,幾個人坐在禮堂最後排的角落裡,邊打遊戲邊唠閑嗑,等謝鳴端結束後一起翻牆出去吃火鍋。
Moba遊戲裡,梁宇琛被對方打野送回家,正等複活時擡頭看了一眼,笑出聲:“真的假的,四班隻讓顧議上了?這逼會幹啥,給大家耍一段自由搏擊?他——卧槽!”
梁宇琛看清顧議手上的東西,馬上笑不動了:“他還有才藝??”
郁緒和班瞳也擡起頭,看因為處分沒銷,最近同樣十分安靜的顧議站在舞台中央,滿臉不耐煩的等學生會的人給他夾麥克風。
顧議期中沒考好,年級第一被二班奪走了,又背了武主任的債,他們班主任這段時間看他非常不淨眼,為了不被翻舊賬,顧議隻好對班主任有求必應。
麥克風夾好,顧議寒着臉,聽鋼琴伴奏先起,他數着拍子擡手,進的恰到好處。琴音泠泠,顧議眉頭輕皺着,将電影配樂演繹出了個人風格,冰冷卻激進,技巧十分成熟。
郁緒隻看了一眼就低下頭,胳膊肘碰了碰梁宇琛:“别挂機了,你塔掉了兩個。”
賽博父母比顧議重要,梁宇琛趕緊回歸遊戲,但還是有點酸:“現在沒有個人技難道不配上高中?班瞳,你看看這些人,裝的我害怕。”
班瞳玩了輔助,正在郁緒的AD頭上挂機,冷漠道:“勿cue,本人有五年薩克斯學習經驗。”
梁宇琛:“……小學五年也值得吹?”
“說出來讓人覺得牛逼就行了。”
班長往郁緒那側靠了靠,松了口氣:“還是我郁哥身邊讓人安心,大家要是都能像我們一樣樸素就好了。”
郁緒眼角微彎,沒搭他的腔。
高中校園裡,能上台出風頭的少年都很吸引人,顧議差點都要靠一手小提琴洗白,前排坐着的高一學妹蠢蠢欲動,等着他下台路過時問他要微信,卻看到顧議彩排完,拎着琴盒漠然朝門外走,面無表情的讓給他送小零食的一個女孩滾開。
剛拿出手機的學妹又默默把手機塞回兜裡了。
和抽簽定表演順序不同,彩排按班号來,中間幾個大合唱的班級人沒來齊,随便糊弄兩句就算彩排過了,很快輪到九班。
謝鳴端嗓子沒好全,拿到麥克風剛張嘴,先給大禮堂咳了一聲。
回音蕩開,梁宇琛捂住耳朵:“我真服了他了。”
班瞳是打遊戲最認真的那個,新開的這把他玩了中單,正和對面打的有來有回,一扭頭,家裡上單和打野都挂機了,他憤怒道:“我服了你倆了!”
然而他并不能喚醒兄弟們的良知,尤其是郁緒的,這位更是直接退出遊戲,舉着手機給謝鳴端錄視頻。
可能覺得這麼做不是很地道,郁緒說:“晚上火鍋我請客。”
“我差你那頓火鍋嗎?”班瞳要心梗了。
彩排的主要目的是調試設備,不需要把節目整個都表演,謝鳴端也不想現在就唱,隻有伴奏一直在放,他哼了兩句确定手麥沒問題,就去向學生會提意見了。
“我想要個立麥。”謝鳴端指了指舞台正中央用來定點貼的一截膠帶,“再搬個高點的凳子放在那裡呗?讓中控把燈打在這兒,我不得帥死啊。”
學生會有人和他關系不錯,但也不會給他包辦一切:“燈和麥架我們給你搞定,凳子你自己搬吧。還有什麼其他需要嗎?”
謝鳴端問:“到時候能把前排的地燈也關了嗎?留舞台上那一束就行。”
“沒問題。”
風紀部的男生高一跟他同班,看四周沒有四班的人,拉着謝鳴端走到角落裡,小聲八卦:“你聽說沒,關逸凡好像要轉學了。”
謝鳴端愣了愣:“沒,出什麼事了?”
自從高一時關逸凡害得範榕轉學後,謝鳴端隻有碰巧遇見才會幫忙,他不是關逸凡的爹媽,做不到二十四小時保護他不受傷害,以前或許還總會在心裡惦記,但最近他确實有些顧不上打聽關逸凡過得怎麼樣。
他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大事,忍不住皺眉:“是不是顧議又發瘋了?那狗東西……”
“我聽說——真的是聽說,不保真啊。”男生湊近他耳畔,耳語道,“你記得‘表白牆事件’吧,你們班郁緒和顧議不是在食堂打起來,還記過了嗎?我聽說後來顧議找人查過那個爆料的賬号,扒出來是關逸凡的小号。顧議差點氣死,在校外把他打得……啧,特别慘,還進醫院了。我有個學弟跟他一個班,說昨天他家長來學校,估計是要給他辦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