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睜大了眼睛,心裡更加笃定,淚朦朦往對方身上撲過去。
“……嗚嗚嗚鶴生!幸虧是你!蟬衣姐姐都丢下我走了……我還以為我要沒命了!”
淩鶴生感受到身子被她摟着呼吸一滞,身子僵了僵,緩了會兒,聲音帶着歉意。
“……我以為你這麼晚已經睡了,蟬衣姐姐隻是有事先離開了,所以将你交給了我……抱歉沒提前同你說。”
姜婉枝慢慢松了口氣,聽着他的話又覺得哪裡有些不習慣,還沒緩過神。
“鶴生,你的聲音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跟前年的時候不一樣了,這也是為什麼她方才沒有及時認出他。
一年半未見,他們都長大了些。
“嗯。”聲音依舊淡淡的。
淩鶴生方才便察覺到她的聲音也變了,似撒嬌般軟軟的尾音越發的明顯了。
姜婉枝吸了吸鼻子,不知為何腦中忽然想起了要退婚的事情,覺着現在這般是不是過于親密了不太好。
“阿嚏——!”姜婉枝想着倏地鼻子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而正對着的人是淩鶴生。
在她打完噴嚏之後,對方眉頭微皺,而這恰好被姜婉枝眼尖瞧見了,内心一陣雀躍。
他嫌棄了!他剛剛是嫌棄了吧!
姜婉枝立即又揉了揉鼻子直到發癢,再次對着那人打了個噴嚏。
本來受涼有些不适,這下腦子更是發蒙了。
對方眉頭皺得更緊了。
姜婉枝見有效果,準備再試一次,剛擡手這一次卻被人按住了手腕,力道不大,但足夠制止她了。
淩鶴生盯着她:“很好玩?”
姜婉枝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頓時結巴,語氣卻格外真誠:“……還、還可以。”
“……”
淩鶴生不緊不慢取下身上披風,蓋到了她身上:“回去馬車裡待着。”
姜婉枝看着他:“你生氣了嗎?”
“自己想。”
“喔。”
好冷的聲音。
姜婉枝松開了他,系好肩上的披風,幾步走上馬車。
淩鶴生随後上馬拉着馬車便往城裡去,安靜的行了一段路之後,姜婉枝忽然想到了什麼,掀開簾子問道:“鶴生,玉玉呢?”
“……他今夜有事在忙。”淩鶴生想起來什麼,聞言一頓,又問道:“你想見他?”
“當然,我在青陽經常也會很想你們。”姜婉枝看着他高挑的身影想象着另一名少年的樣子,托着腮認真問:“你和玉玉如今長得有幾般像?若是我日後分不清你們倆了怎麼辦?”
“分明以前也難得分清,倒不見你這般憂愁。”淩鶴生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今夜倒是有些超出我的預料了。”
淩鶴生說的是實話,姜婉枝自知理虧便沒有再辯駁,而是解釋道:“因為鶴生身上的香味和玉玉的不一樣,靠近一些就分清了。”
而且其實她還知道淩玉右肩處有一塊紫藍色胎記……
但她不能說,因為淩玉說他不想讓别人知道,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馬車緩緩駛入京城街道,所有的店鋪全都已經關門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前方一片黑暗,涼風一吹,感覺四處陰森森,馬車周圍全是鬼怪。
姜婉枝頓時感覺馬車裡都變得陰森可怕,縮了縮身子,警惕的看着四周,不由地打了個冷顫:“……鶴生,這裡好黑啊,你怕不怕?”
她覺得淩鶴生旁邊應該很安全,于是掀開簾子咽了咽唾沫,又朝淩鶴生繼續道:“鶴生你别怕,我會保護你的。”
“好啊。”淩鶴生看出了她的心思,隻是順了她的意,徐徐拉着馬掉頭,問道:“要過來靠近點保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