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坐在圍牆上,雙腳在半空中晃悠着。
“我昨夜便回來了啊,不是鶴生來接我的嗎?”
“鶴生身體不舒服沒有休息嗎?”
“枝枝。”
淩鶴生仰頭看着她沒動,隻身站在院子裡,月光将他的影子投映到牆上。
姜婉枝怔了怔:“嗯…怎麼了?”
院子裡的青年直盯着她,沒有再說話,一副她不下來就不罷不休的模樣。
姜婉枝覺得這樣僵持着不行,于是從圍牆上跳下,腳尖踩着圍牆借力,朝淩鶴生的方向去。
姜婉枝将要落地,隻見人倏然伸手在半空中接住她往懷裡摟緊。
姜婉枝瞳孔放大,雙手下意識撐在他肩膀兩側穩住身子。
少年卻将摟着她的雙臂收緊了些力度。
姜婉枝不明白的看着他。
“鶴生你今夜好奇怪……”
她分明可以自己站好。
淩鶴生真實的抱住她,聽見她的回應後終于安心下來,慢慢将她放下來,擡手捏了捏她臉。
“你回來了,我很高興。”
姜婉枝退一步拉開些距離,不小心一腳踩到地上的水勺,又連忙縮回腳,想起方才的場景問道:“鶴生為何半夜在澆花?”
想你了。
淩鶴生道:“枝枝太久沒回來不清楚,京城這幾日幹燥得很。”
姜婉枝“哦”了聲。
淩鶴生想起過去的事:“我原本已經想到辦法能夠逼你回京城,不過好在你今夜回來了。”
姜婉枝愣住:“這是鶴生的真實想法嗎?”
淩鶴生眼神躲閃沉默着,似是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原先不願意她知道這些的。
姜婉枝笑着擡起雙手捏他的臉:“原來鶴生這麼冷靜的人生病胡言亂語起來會這麼可愛!”
青年抿唇難為情的别過臉,一向深不見底的黑眸裡閃過幾絲無措的羞惱。
暫且讓她以為是胡言亂語吧。
姜婉枝松開手:“我要回宴席了喔,離開太久小娘他們會擔心的。”
“……宴席?”
“嗯嗯嗯,伯母說想見我特意給我辦的宴席啊。”
姜婉枝擡手貼在他額頭上,感受了下發現他并沒有發熱:“鶴生感覺身體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去?”
淩鶴生見她的手還沒拿開身子不敢動,異乎尋常的溫順:“我跟着你。”
“話說我糍粑還沒吃夠呢……”姜婉枝想起糍粑咽了咽口水,當即決定道:“鶴生你帶我去膳房吧!”
“好,不過離這裡有些遠。”淩鶴生松開摟着她的手,将要取下身上的披風搭在姜婉枝肩上,就被對方阻止了。
“我身體沒關系,鶴生已經生病了,不要再染上風寒了。”
為什麼她在擔心他的身體不舒服?可他分明沒有生病啊。
淩鶴生剛想解釋,卻聽見姜婉枝問道:“膳房離這有多遠?”
淩鶴生想了想道:“以正廳為中心的話,我的住處是在西面,而膳房是在東面。”
姜婉枝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又洩氣道:“早知道就聽玉玉的話讓人帶路了。”
“走吧。”淩鶴生牽着她的手往院子的門口走去。
淩鶴生走前推開門隻見高郃守在門外,見到姜婉枝後錯愣一瞬,随後連忙行禮。
淩鶴生輕嗯一聲并無多言,牽着姜婉枝的手前腳剛踏出去就被人攔住了。
“少爺您不能離開院子!”
淩鶴生皺眉:“為何?”
姜婉枝出來緩和氣氛道:“高郃晚上好啊!你不用擔心!鶴生身體已經好些了,也沒有發熱,我剛剛已經檢查過了!”
“姜小姐,少爺情況有些複雜。”高郃神情複雜的從衣袖裡拿出來一張紙條恭敬的遞給淩鶴生:“少爺您自己看過應當就知道了。”
淩鶴生雖是不想在此處耽誤時間卻還是接過紙條打開了,裡面隻有幾個字——
聽高郃的話不要出院子。
淩鶴生覺得荒唐,更為荒唐的是這竟然是他自己的字迹。
可他何時寫過這種話!
姜婉枝見淩鶴生臉色有些差:“怎麼了?寫了什麼啊?”
淩鶴生将紙條捏成一團,沒讓她看到:“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