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被淩鶴生拉着走遠了些,見他停下來了,于是看着他。
淩鶴生被她這樣直盯着,到嘴的話倏然一瞬間忘了,隻是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昨夜我生病不在正廳,不知道母親在宴席上同你提了這門親事沒有?”
姜婉枝道:“提了,不過鶴生放心還沒定下來。”
淩鶴生:“……你沒有答應他?”
姜婉枝搖搖頭。
淩鶴生頓了一瞬:“那你知不知道香囊也算定情信物,你收了他的香囊,我還以為……你答應他了。”
“但是玉玉肯定沒有那種意思啦,鶴生不是也送了我唇脂嗎?”
姜婉枝怕他不相信,繼續解釋道:“鶴生放心,我和你才是站在一邊的!”
畢竟他們兩人不是都想退婚嘛。
淩鶴生聽到這句話而再次怔住了:“……什麼?”
姜婉枝重複一遍:“我說我和鶴生是站一邊的。”
淩鶴生腦中一片空白,耳邊反反複複回蕩着姜婉枝的那句話,走神了半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的意思是……更心悅他嗎?
淩鶴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隻覺得自己心髒漸漸地跳動的越來越快。
撲通撲通……
姜婉枝還想不通對方怎麼突然間走神了,剛想問問卻見淩鶴生又回過神來。
他耳尖羞紅,盡管看她的眼神有在克制,但她還是從他慣常極淡的眉眼裡看出某種難以言說的高興。
少年随後牽緊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極其認真又鄭重道:“……好。”
他現在高興地快昏了頭。
姜婉枝想不通。
現在同盟都要這麼感情澎湃了嗎?
感覺她下一秒就要被淩鶴生拉去拜把子了。
蕭施朗吃着熱乎的糍粑,朝姜婉枝他們兩人喊道:“一盞茶的功夫都過去了,你們兩個還沒聊完啊!還吃不吃糍粑了?”
姜婉枝這才的扭頭,無意識的松開了淩鶴生的手,帶着歉意的向他們走過去。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淩玉将手裡油紙包着的糍粑遞給姜婉枝:“熱的時候口感最佳,現在便吃了吧,但也别太急小心燙。”
蕭施朗道:“聽聞近日許多人乘舟在沂河賞荷,不知你們想不想去?若是去的話,咱們可以現在坐馬車到涼楚街過天橋再乘船,不過話說回來,夜景或許要更美些。”
姜婉枝蹲在地上嚼着糍粑:“好诶!不過夜裡什麼也看不見,還不如現在去呢!”
“不過玉玉和鶴生呢?”她擡頭看向他們兩人,想到了什麼又道:“你們若是今日還有功課要忙的話便先回吧,我和蕭蕭去就好了!”
“忙倒是不忙,隻是……”
淩鶴生和淩玉兩人看着她欲言又止。
蕭施朗期待的看過來:“我們還可以坐在船上釣魚!怎麼樣?”
姜婉枝道:“那就大家一起去吧!”
她說完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已經将府裡的馬車招呼過來,隻剩下姜婉枝還傻蹲着。
“涼楚街離着有些遠,枝枝你要上誰的馬車?”蕭施朗問道。
姜婉枝見蕭施朗的馬車就停在自己面前,便想着方便一些:“那我坐你的馬車吧,麻煩你了蕭蕭!”
一旁的兩人見狀也走了過來。
淩玉提議道:“思來想去三輛馬車不太方便,那不如大家坐一輛如何?”
蕭施朗似是早就料到他們兩人會這麼說,笑道:“行!”
—
已經未時了,車廂外烈日炎炎,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後,馬車便停在了涼楚街。
幾人下了馬車後往前看去是一座橋身很長,橫跨沂河連接兩岸的四孔石橋。
便是天橋。
正值夏日,沂河裡一眼望去全是荷花,水面被陽光照得波光粼粼,許多舟停在河面上十分熱鬧。
蕭施朗不知從哪裡找來了艘船,神情卻不怎麼高興:“剛好剩下這最後一艘船,不過他們說這船最多隻能坐三人。”
姜婉枝聞言往四周看去,發現不遠處還有一艘船,隻坐着兩個姑娘,她興許還能蹭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