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松開手,已經不打算再摸兔子了。
淩玉擡手輕撫着兔子的後背,語氣像是在求證什麼:“它被我養的很好不是麼?白白胖胖,也很漂亮。”
姜婉枝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雖然話是這樣說沒錯,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這竹籃提着重不重?要不我讓車夫送枝枝回去?”
“不用啦玉玉,我一個人可以。”姜婉枝搖搖頭,心想這竹籃可比蟬衣姐姐早上讓她提的木桶輕多了。
淩玉聞言便沒有再說什麼。
姜婉枝見時間不早了轉身同他道别後便往姜府的方向離開。
等姜婉枝回去後,淩玉抱着兔子回了房間,将要把它關起來卻發現鐵籠子裡還有大片鮮紅的血迹。
淩玉神色微怔,回過神很快又恢複淡定,輕聲呢喃:“看來出門前忘記清洗幹淨了呢。”
“不過無事,我待會兒讓人洗幹淨再讓你住進去。”
淩玉抱着兔子刻意不讓它看到那種場景,将它放在幹淨軟軟的床褥上,細心安撫似的摸着它的背。
他和姜婉枝的相處模式不過也像是這樣,在他眼裡她便是像是此刻眼前的兔子,那樣柔軟,脆弱。
雖然有時她會說起家人、最重要的人……想要喚醒他什麼似的。
他知道,那是在跟他撒嬌。
他們當然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淩玉輕輕幫它理順細鐵鍊,摸了摸它的頭。
願不願意不重要,不願意便羁系起來。
反正他自會将她養的很好。
“别怕,它是因為不乖咬了枝枝才會這樣,隻要你聽話便不會落得那種下場。”
淩玉說着倏然想起方才姜婉枝的模樣倏然害羞得耳尖有點發燙,像是在同兔子交流。
“枝枝是不是很可愛?你們剛剛見過的。”
兔子當然不能開口說話,于是淩玉便理所當然的當它默認了。
淩玉不自主唇角牽起,烏睫下垂墨眸裡是快要掩飾不住的亢奮,語氣像是一旦認定了就要死死牽纏上某人一般。
“我很喜歡她。”
—
天還微微亮,大約是才到卯時姜婉枝便被院子裡“沙沙”的掃地聲吵醒了。
姜婉枝揉了揉眼睛,剛想伸懶腰,翻身撲了個空,差點往地上栽下去。
姜婉枝猛地一驚又連忙翻回來,原本剛睡醒發懵的腦子此刻睡意全無。
她慢慢爬起來後這才意識到自己斜躺在床上,床單都全都皺巴巴的,枕頭不知何時已經被她踢到地上去了。
“……”
姜婉枝習以為常的提着衣裙下床将枕頭撿回來,然後重新倒下。
準備趁着聞蟬衣還沒叫她起床練武,她打算再眯一會兒,剛閉上眼便再次聽見了院子裡掃地的聲音。
姜婉枝很快覺得有些不對勁,蓦地睜開眼睛。
這院子裡安排打掃的時候都是在下午,那這大清早的是誰在打掃?
姜婉枝打了個哈欠,換好衣服收拾好床鋪後推開門便看到澤蘭拿着大掃帚在院子裡掃葉子。
澤蘭聽見動靜往這邊看過來,見到姜婉枝醒了之後臉色表情轉為驚訝:“小姐?”
“你怎麼也這早就醒了?”
姜婉枝剛想說被她掃地聲音吵醒的,卻見她盯着一對黑眼圈,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澤蘭昨夜失眠了嗎?今日為何起這麼早?”
澤蘭笑着點點頭:“奴婢一想到今日可以跟着小姐去見虛小姐便高興的睡不着了,索性便來院子掃地!真的很感謝小姐能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