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握着吊墜,細細觀察了半響。疑惑道:“這如何打開?”
赢環悶道:“哪裡曉得,我從未打開過。不過聽梅姨說了一次。‘下面有個小孔,你看見沒。需要那匹配的金針,方能打開。’”
淩霄‘哦’了一聲,奇道:“金針在哪?”
赢環恹恹道:“不知道。”
“不知道?”
淩霄皺了皺眉,道:“既如此,跟着南師傅這段時間。就别戴收起來好了。”
說話間,淩霄把它收藏在首飾盒裡。
自言自語:“這東西有那麼重要麼?”
赢環道:“應該是,否則梅姨不會如此小心。”
“你母親到底是什麼人?”
“聽奶奶說,我母親姓姜,名燕子,祖上乃是朝中狀元,曾襲過爵,後封襲三世。”
“是麼?老夫人姓姜,你母親也姓姜實在夠巧。”
“誰說不是呢,梅姨說我原也姓姜。後改了姓赢。”
“哦!那你母親家到底如何?”
“奶奶說,我外祖家有千萬畝地,農莊無數。代代相傳,到外祖父這代,還天生喜愛行商。經年累月下來,已是富甲天下。
因外祖隻有我母親一個女兒,便到處拜訪宗師,收集武術秘籍。之後懇請聞名葉宗師,親自傳授母親劍術。唉!我母親雖富可敵國,卻在我兩歲時出了事。具體發生了什麼,隻有梅姨知道,卻沒告訴我。”
淩霄心一沉,想着自己前世的爹爹,亦是富甲天下,且隻有自己一女,然自己卻莫名的死了。
自己是如何死的?總得弄清楚才是。思及此,心頭不禁酸楚難耐,喃喃道:“也許梅姨也不了解其中隐情,自不便與你說太多。”
赢環悶道:“或許吧!可你才剛聽見了,三年後他們欲将我送入宮。”
淩霄歎息道:“三年時間太長。待那時,再來尋思這問題也不遲。主子如今别想太多,睡覺要緊。”
赢環上床躺下,笑道:“也是。媛之不管往後我去哪兒,你可不能夠離開我。”
淩霄點了點頭,道:“放心罷。奴婢可是日日盼着,跟你回西京呢。”
話落,淩霄雖悄無聲息地上床躺下,卻是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竟然見到南榮複,這乃是第一次,見到前世之故人。心中不免波瀾四起,想了起往事。
記得前世第一次見他,自己是十三歲,而他那時不過十七歲。沒記錯,應該是為治療棠曦聾啞。
宣王爺在帝後的期待中,帶着南榮複,棠曦,淩霄,百草等人乘船經過菜茵河,松鹿江一路向桃花島而行。
這日,一衆人站在船頭上。淩霄看向南榮複道:“南大夫,不知何時能到桃花島呢?”
南榮複道:“還得幾日的工夫吧。”
“這桃花島在别處沒醫堂麼?”
“焉能沒?十幾年光陰,他們由玉清鎮一家小小醫堂,逐漸開遍了大荒,繼而成立了桃花盟。”
“玉清鎮是個什麼地方?”
“玉清鎮四面環山,雖那極其偏僻,然那裡沒有戰争,沒有府衙捕快,沒有大家世族。是人,神,妖混居之地。”
淩霄問:“是麼?那這盟主是人,是神,還是妖?”
南榮複道:“不知。連他真容都未見過。隻知他滿頭白發常年戴着銀色面具。”
“可真是神秘,怎不去他城裡的醫堂求藥?”
“曦主子病特殊,藥材稀貴。醫堂無藥,隻有盟主攜帶此藥。”
“哦。”
淩霄摸了摸棠曦的頭發,笑說:“主子幸而世間有奇人,可見你是個有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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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明兒就可進島,偏淩霄渾身發熱。南榮複把了脈,郁悶道:“淩霄,你因吹風過頭,故風寒入體。少不得喝上幾副的藥,好生休養幾日。”
淩霄隻覺頭暈目眩,渾身即冷又熱。隻得喝了藥,裹着被褥便睡了去。
次日,船便在桃花島靠岸,衆人攜黃金上了島。淩霄經過一夜的歇息,人竟輕省了些。
遂讓百草扶着她走到船頭,隻見眼前的美輪美奂島嶼,棵棵桃樹開滿花。渡口一條寬闊的石子路,蜿蜒而上直通島頂。她不禁歎息道:“好美啊!”
也不知道過去幾時,隻見一個戴銀色面具滿頭白發男子,身着淺綠色的綢服,正送宣王一衆人下來。彼時,淩霄尚不知此男子乃是自己的爹爹。
偏在淩霄瞧的出神時,棠曦跑了過來。而那男子亦是朝她看了一眼,卻被棠曦擋住了。
“姐姐。”
等淩霄推開棠曦,再望去時,隻剩一個身長的清貴背影。又一聲“姐姐。”
驚得淩霄回了神,轉眼瞧着滿面笑容的棠曦,驚喜道:“曦主子,你果真能開口了。”
護衛道:“曦主子這會子剛聽見聲,大夥教了他幾句常用語。你識字,可好好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