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道:“沒,想要吃的,等會子外面有人施粥。你随我去就是了。”又見棠曦盯着淩霄,便指向廟堂道:“把她放在裡面就好,我們等會就回來。我拿衣服給你換上,你這衣衫去了沒人給你吃的。”
棠曦餓慌了,竟沒絲毫猶豫,便将淩霄放在廟堂,遂換了衣衫拿着碗,随着小乞丐乞讨去了。
不知過去幾時,淩霄隻覺幾個男女圍着自己。好在棠曦回來了,他推開一衆人,道:“你們讓開,姐姐。”偏自己張不開嘴,無法回應他。
一婦人道:“你這姐姐發高燒了,一時半會醒不來。”
隻聽幾個男女,忙抓着小乞丐,問他們來曆。小乞丐方才将今日的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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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躺在床榻上思慮過往,越發睡不着,一直翻來覆去,好似也因這次意外,她與棠曦流落在了民間。
那尚在水靈簪的魂魄,何時才能與自己彙聚一處,帶回自己失去的記憶呢?
多年來,母親一直将水靈簪,供奉在如來佛祖面前,日日燒香叩拜。保佑自己一生順遂,卻不讓自己别在發間。
淩霄雖有點郁悶,心頭卻暖融融的。思慮至此,她笑了笑睡了去。
次日一早,昨晚的事便在府邸傳開了。老夫人得知後,便召見了南榮複,安排他住在了府邸。
南榮複呢,帶着赢環與淩霄,在街面開了醫堂。每日免費診療兩人,其餘時間歇業。
沒出兩日,醫堂便在南越傳開了。每日清晨開門,皆有倆病患在門前等候。
淩霄與赢環卯時練習劍術,休息片刻,便會到醫堂。
此時,赢環正對着南榮複陪笑道:“師傅你這傳我醫術毒術,還幫人治病,是否太辛苦。”
南榮複道:“你倆一早不得練劍不是。為師無聊,恰好為百姓做些善事。偶爾能留下,對你們有幫助的病患。比如昨日那中毒的病患,中毒的症狀,隻有親眼見過,日後遇見,便不會慌了手腳。再由你們親自實施解毒。慢慢積累經驗,往後你們施毒解毒便會手到擒來。丫頭可明白?”
淩霄見南榮複看着自己,忙笑道:“師傅說的是。”
赢環道:“師傅,那日您說的蔻大人是誰?能告訴徒兒不?”
南榮複微笑道:“赢丫頭,在你該知道時,自然會有人告訴你。不必挂心。”
南榮複看向淩霄道:“你這年紀有這身手,實在難得。不過這天下,殺人最快又不費力的還得數毒藥,今日教你們如何制作‘半血粉’。此毒藥,關鍵時能保命。”
赢環與淩霄,同時興奮道:“此毒藥有何功效?”
“中半血粉首先會呼吸不暢,雖毒發緩慢,然一旦毒發,即便服下解藥,亦是廢人一個,嚴重的會容貌盡失。隻有在半柱香在内服下解藥,可無恙。無有解藥三日内必死。”
“多謝師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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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淩霄與赢環每日不是在修練劍術,就是在鑽研制毒,解毒。偶爾用動物做實驗,得閑也會上山采藥。
這日赢環因陪老夫人,并未來醫堂。這樣好的機會焉能錯過,不得試探一番,南榮複是否知道自己前世是如何離世的?
淩霄微笑道:“南師傅,太醫院不忙嗎?”
這段時間的相處,南榮複不覺間喜愛淩霄超過了赢環。她總能輕易讓自己想起故人,而這丫頭也長得越來越像她。可想到方喬,心裡猶如紮了根刺。
他淡淡道:“丫頭,有人為師傅特告了假期。”
話落,又想起首次見面情景,奇怪道:“你為何首次見我,便知我是太醫?”
淩霄笑道:“猜的,沒曾想一猜就中了。不知是什麼人這樣有能耐,可以給你如此長的假?”
南榮複看着淩霄道:“自然是赢侍郎與寇尚書。這不必好奇,為師告訴你,呆在赢環身旁。你多張幾個心眼,保護好自己。”
淩霄道:“嗯!徒兒記下了。多謝師傅。師傅你少年時,是否在海上遭過難?”
南榮複一愣,道:“丫頭,你從哪聽來的?”
淩霄微笑道:“沒,就是随便問問。倘若有,可還記得船上的人麼?”
南榮複深深看了她一眼,長長歎息,懷念道:“如何能忘記?可是她已經不在了。”
淩霄激動問:“當年發生什麼事?她為何不在的?師傅可願意告訴徒兒?”
南榮複面色有些不愉,審視的看着淩霄。看的她心一慌,好似自己犯了多大個的錯,忙底下頭,莫非是自己問的太急了?
他淡淡道:“媛之,你原是侯府千金,如今确是罪奴。可知為什麼?不妨問問你娘。才剛之事等你長大些,問你爺爺也可。你尚小,許多事不是你一個孩子能打聽的。好好做實驗,為師出去走走。”
淩霄心中納悶的緊,忐忑不安。這就奇了,自己家獲罪與自己前世離世,根本就是兩碼子事。何以要混為一談?
倘若告訴他,自己便是淩霄魂魄投胎,師傅會相信麼?如此離奇,想來無人相信的吧!
何況自己,連自己怎麼離世還得問他。如何能使他相信?
淩霄決定再等等,這具身體太小靈力尚淺,且自己家人,皆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尚不能生事。待自己長大些,再問不遲。
(@1)《山海經》記載;又西八十裡符禺山,有文勁生長,結果實,食之治愈耳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