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淩霄“你,你是誰?”環顧四周“這,這是那?”他語氣既驚愕又無力。
淩霄淡淡一笑,道:“你醒啦!這是南越的醫堂。你外傷很重,是被斷裂的船身碎木紮的。偏這船斷裂時沖擊力過大,所以紮的有點深。現在我得将這大大小小的碎木,一點一點清理出來。”
“你多大啦!是大夫嗎?”
“我十三歲了,是大夫,相信我。”
“你們大周國,十三歲的女子,就能為大夫,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聞言,淩霄随口道:“你不是周國人,那裡人?”
“南诏國。”
“哦!可能會很疼,你别怕,我會輕一點。”
活落,淩霄輕輕地一點點把碎木清理出來,滿手是血。她用酒清洗幾遍。敷上外傷藥與止血藥即綁好。
直到傷口全部整理好,淩霄見他沒吭一聲,隻是額眉間汗珠在不停滾落,偶然睜眼給自己一個堅定的眼神。
心裡不免生出幾分敬意,溫和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他緩緩睜開眼說:“謝謝你!非常感謝!”
聽見他滿懷誠意的道謝,淩霄回笑道:“不用謝,能幫到你我很歡喜。”
“多謝了!”
她對着屋外喊道:“他醒來,你們進來吧!”
一語未落,費南已沖了進來,快速的走到那人面前,緊緊抓住他的手。那人驚喜看着費南,道:“稚兒是你,活着就好。好在你沒事,幸好你沒事。否則我如何跟父親,母親交代。”
“叔父,是這兩位姑娘救了我們。”
瞧着他們倆享受着,這卻後重生的喜悅。淩霄正欲往外走,那人忽然道:“我叫淳垣介,非常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這是我侄兒,費南。”
赢環溫和道:“不用客氣,救你們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别太放在心上。你們就留在這養傷,好了再回家無妨。”
費南作揖道:“多謝姑娘了。”
“不必客氣!”
于是,這倆個陌生人便留在了這間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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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又見誰能知。
自此,赢環有空閑便陪着他們。淩霄呢?隻得每天給他換藥,送吃的。這樣過了□□日,垣介能下地走兩步了。
淩霄見赢環卯時練了劍術,便迫不及待往醫堂跑。常與費南膩在一處有說有笑,沒完沒了。
眼看着費南這後來者,比自己還要緊。淩霄笑了笑,暗道:自家這主子是動情了。但自己一個做丫頭的,從善如流是正道。
隻能在心底祈禱病患早日康複,早日離開。幸而二十來日後,那垣介腿完全好了。
這日,淩霄見費南與赢環,欲去海邊散步。她便邀請垣介一起,默默跟在後面。笑道:“大人,奴婢見你的傷已好。敢問你們何時回家?”
垣介遲道:“你想讓我們離開?”
淩霄心升起憤然之氣,暗想,救了你們莫非還賴上我們呢。你們不走,主子什麼時候能收心?
嗤笑道:“是的,你們若再不走,讓梅姨知道,會生出許多許多麻煩。”
“你可願意跟我去南诏國,我會讓你做人上人。不必做奴婢。”
“不願。”
“既如此!我們明日就走。我的人早已在旁等候,放心必然不給你添麻煩。”
“那就好!多謝大人。”
垣介笑了笑道:“不必謝。你雖不願來為南诏國,但你主子指不定願意來。隻要費南願意,我會讓他來提親。屆時,你主子怕是舍不得丢下你。”
“不可!主子後年就要參加采選,進宮為妃。”
“我南诏國,聘他為後。不是比妃子好麼?”
淩霄疑惑道:“大人是什麼身份?”
“我不過是一個親王,而費南乃我南诏國的皇室中人。”
“是麼?費南左不過十六七歲,難不成已是國主。”
“他當下尚是皇太子,過些年,必定是。做了太子妃,不就未來的王後麼?你瞧瞧他們倆情投意合,何必拆散她們。”
四月海灘,碧水連天。春風拂過海面,海水碾過細沙,湧動出的不僅有動人的春色,還有抑制不住的春思,春心缭亂,春心動。
夕陽下,眼前的倆人手牽手,倘佯在輕柔的沙灘上,笑聲不絕于耳。
淩霄突想到棠曦,那暖暖時光裡的點點滴滴......。嘴角不禁揚起了一絲笑意,長長歎了口氣道:“這得看主子自己的心意。”
“她的心意皆在笑聲中。丫頭,是你不願你的主子去南诏國?”
“奴婢那有這想法。就算她同意,也未必能成。她乃工部侍郎之長女。”
“是麼?如此金貴之人,怎麼會在這荒島。”
“她喜歡。”
“原是如此。媛之,你是我們叔侄倆的救命恩人。本,我倒希望你能來南诏。”
“多謝大人,奴婢從未想過離開故土。”
“好!你多保重!我們明日便會離去。”
“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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