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赢環,眼裡盡是失望。遂想到父母與大哥姜遠,自己從小得他們寵愛着長大。
直到嫁人,家裡亦是給了數不盡的财富作陪嫁。雖自己婚後錢财不缺,可夫君卻在她生下赢勳後,一病不起走了。
自己傷心之餘,便帶着孩子住回了娘家。赢勳從小得大哥教養,慢慢走向仕途。然大哥卻隻有燕子一女,原想着她們表兄妹能結為夫妻,可燕子卻沒看中自己那兒子。
也不知她跟了誰?留下這一女,連爹都不知去哪認,隻能讓她跟表舅姓了赢。即便是自己百般寵着她,亦不可能代替她爹娘。
思及此,老夫人這心裡啥滋味都有,總歸是心疼大于失望。憐愛道:“環環不可如此想,事情那有你想的那樣簡單呢。你要知道,如今那些錢财不就在那些手裡麼。正因如此,她們才坐立不安。日日擔心将來某一日,你會奪回他們手裡屬于你的财富,殺心方才由此起,你明白否?”
赢環急道:“即是如此,把我送去南诏國好了。”
“你瘋了不是?逃去别國。”
老夫人呵斥一聲,長長歎了口氣。耐心道:“别怕孩子!你要知道,雖有人對你起了歹心,也有許多人保護你不是。再者等你後年入宮為妃,誰還敢打你主意不成。”
赢環急得哭了,“可是,可是”了半響。
老夫人見她油鹽不進,終究是什麼都沒再說。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走了。
淩霄盡量寬慰道:“主子,才剛老夫人說的話有理,你仔細思量。”
赢環哽咽道:“媛之你日日與我一起,還不明白我的心思麼?我根本不要進宮,做什麼妃子。”
淩霄盯着她,道:“費南到底是南诏國人,即便你想去。你的親人皆不會支持,這如何行的通。指不定梅姨都會反對。再說費南對你如何,倘若他跟你一樣,必會來求娶你。”
赢環思量半響,臉頰不覺間紅暈開來。擦幹淚水,笑道:“你那裡懂他對我的好。細細想來,他今日不辭而别定是他那叔父在作怪。
說話間,擡起手腕摸了摸玉镯,道:“你瞧這是他送我的。他說今生非我不娶。”
淩霄瞧着她手裡的玉镯,暗歎息一聲,這異國之戀那有未來呢?何況他們身份特殊。
勸慰道:“主子,我大周國的國主,那裡會不比他強。嫁他一樣,幹嘛非想着費南。”
赢環笑道:“一樣?哪能一樣嗎?況且他們身份也不低,一個是南诏國太子,另外一個是陛下的親弟弟。”
“哦!”
淩霄道:“既如此,有緣你們自會再相見,無緣,就把他忘了吧。”
“緣分麼?不過皆是借口罷了。”
淩霄見她根本不願聽,整個心思都在費南身上,隻得跟她扯起了别的閑話。
不一時,梅姨便來了。淩霄忙迎來上去,扶着她坐下奉上茶。
赢環急道:“師傅,你如何?有受傷沒有?”
梅姨微微一笑,打手語道:“無事,别擔心。”
“院子裡的事,誰在收拾?”
“老夫人讓管家帶人,将屍體推去了亂葬崗。”
“哦!那就好。”
“這次來的人都已收拾幹淨了。往後小心些就是。”
“今兒來的都是什麼人?”
梅姨歎息一聲,打手語道:“你外祖父當年生意遍布大荒,周邊各國。赢氏商号處處皆是,而這一切,如今都到了西京達官貴人手中。來的自然是那些貴人派出的暗衛。”
赢環哀傷歎息道:“這樣說來,西京達官貴人都想要我的命。”
“放心吧!有我在呢。”
赢環恹恹道:“她們都咬着我不放,梅姨你又怎麼可能時時在我身邊呢。”
淩霄即道:“還有奴婢呢,主子放寬心。”
赢環疑惑道:“藏寶圖又是怎麼一回事?連我自己都不曉得,賊人卻知道?梅姨我已長大,諸多事不可再隐瞞我了。”
“少主你母親留沒留藏寶圖。我并不知,所以談不上隐瞞。”
赢環盯着吊墜道:“是麼?你說過,這吊墜裡有我母親留給我東西。偏那刺客說這是藏寶圖,這又作何解釋?”
“這的确是你母親臨别前,叮囑我留給你的。别的為師真不知。”
“既如此,開啟這吊墜的金針在哪?”
“金針當年帶你逃命時,在混亂中遺失了。具體在哪,屬下也想知道。”
“即這樣,那蔻大人又與我有何關系?為何他讓南大夫來教我毒術?”
“寇腿子,他當年不過是個跑腿的。因受過你母親恩惠,方才有今日——坐上了刑部尚書之職。”
“謝謝你梅姨,我知道了。可外祖父都做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