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他将來是國君後宮佳麗三千。你在這等着,等着成為她們當中的一員麼?跟我走。”話音一落,握住她的手,就要飛躍而起。
還未站起,淩霄拼命抽出手,搖着頭道:“不,文俊哥,不是這樣的。聽我說,你有見過大街小巷的乞丐嗎?你有見過賣兒賣女的百姓嗎?你可知見到百姓如此不堪的生活心有多痛?你不知,可我知。我在他身邊,至少能鞭策曦做一位明君,這才是正理。”
他看她半響,暢快笑了起來。道:“好!這樣的你值得我等一輩子。可是,霄霄這不是你能改變的。開創太平盛世,棠曦沒有那個能力,他做不到。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霄霄你想要的,會有人捧到你面前,放心。”
淩霄苦澀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說曦沒能力,我才更不能離開。你走吧,以後别再來找我。”
不料他瞬間,抱着她飛躍落地。淩霄大驚失色,不覺間擡頭對上他深情的目光。
正要開口趕他走,他火熱的唇瞬間壓了下來,“唔”她氣惱瞪眼,隻見他眼中閃着獸性的眼光,如燃燒着火焰。這火讓她心驚,心意慌亂閉上了眼。
他的吻激烈而狂暴,使得心跳加速,她覺得整個身子都要燃燒起來,全身上下酥軟無力,就在她飄到雲端時,他猝然放開了她,把她靠在樹上。
她一回神又惱又氣,想死的心都有,憤怒道:“你真真是瘋了,走,以後再也别出現在我眼前。”
他手即刻繞在她下颚,擡起她的頭。清亮的眼神目不轉睛看着她“你若幸福,我不會打擾你。可如今他娶妻,新娘不是你。淩霄你聽好,不管你的心在那,隻能是我的妻子,我會帶你離開這。”
淩霄氣怒推搡他,吼道:“你,你走,誰要嫁給你的。”
“等着我!”
--------------
話落,文俊飛躍離去。淩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茫然搖了搖頭,久久不能平靜。
想到曦明兒要娶妻,心底仿佛被一場無聲的風暴席卷着,各種滋味沸騰翻滾。以為做好了準備,以為自己足夠強大,以為不會在乎的心還是痛了。
晚膳時分,傳來了翠姑姑的聲音:“淩姑娘,娘娘與太子等着你一起用膳呢。”
淩霄臉色有點蒼白,薄施粉黛,穿着随意寬松的白底紅花裙,整個人自然美麗,像迎雪風而開的寒梅柔弱獨放,盡顯傲骨之姿。
她壓下所有的傷痛,平靜跟着翠姑姑進來膳廳,客氣道:“見過娘娘,見過太子。”
皇後喜悅道:“坐吧,淩丫頭有個事給你說說。”
淩霄擡頭看了一眼滿面憔悴,魂不守舍的棠曦。淡淡笑道:“娘娘不用說了,是曦要娶妻,我為他高興。”
“姐姐。”
皇後滿意點點頭,道:“難得的你這樣懂事。你放心,我當初的承若亦有效。”
又對着棠曦道:“曦兒,你順利大婚後,娘不會再攔着你們見面,三個月後什麼時候結婚,娘都支持。”
“多謝母後。”
淩霄恹恹喝了點粥,便起身告退回屋了。
在棠曦大婚當日,淩霄到底是控制不住自己,帶着梧桐去了婚禮現場。她一個人默默坐在角落,眼睜睜看着婚禮進行。
整個太子府,屋内外皆擺滿了酒桌,處處喜氣洋洋。屋外滿園奇花異草,賓客們既享受美酒佳肴,又觀賞着景色,好不惬意。
随着吉時到,禮樂聲響起。文韻面帶嬌羞,雙目含情脈脈凝望着曦。在甜蜜期待中與曦一一行了禮,送入洞房。然這一切,狠狠的擊中了淩霄的心。
“姐姐,我隻娶你為妻,這顆心隻為你跳動;這輩子隻與你相依相伴;我的生命隻為換取你的幸福與笑容,你将是我唯一的妻.......”誓言猶言在耳,字字如針,針針刺入她内心深處,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與棠曦之間的點點滴滴,皆一幕幕浮現眼前。淩霄還是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不會傷心。殊不知,情到深處,半點不由人。
她此刻身子在發抖,無聲的淚水,就那樣止不住從眼眶滑落而出,流到嘴角。見此,梧桐攙扶着她倉皇逃離了現場。
--------------------------
婚禮三天後,棠曦獨自來求見淩霄。然而這三天,對于淩霄來說猶如三年。情緒低落得,有如秋末暗黃的落葉,訴說着無盡的凄涼。她哽咽道:“何苦來,還是不見得好。我誰都不想見,讓他回了吧。”話落,淚落。
這後,皇後再未插手他們的事。也就在這年秋季,皇後的父親太傅病逝。更糟糕的是皇帝身體側一日不如一日。
盡管棠曦日日在院門口求見,然而淩霄心傷未愈,不複相見。無可奈何的現實,讓她在痛苦中掙紮。剪不斷理還亂,此情無計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