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女孩。”
連月渴望道:“主子.....孩子。”
木娆淡淡道:“把孩子抱過來。”
“寶貝啊!娘不能陪你長大了。你沒有娘往後怎麼辦才好?”連月低語,淚水大粒大粒滾落而下,好似永也流不完。
連月愛憐凝視着孩子,隻見孩子兩排濃密的睫毛雙眼皮,皮膚鄒鄒的,紅彤彤,模樣随了自己嘴巴像少東。
看着木娆道:“主子....她像我嗎?”
“像。”木娆道:“給孩子取個名吧。”
“塗風淩霄,你覺得可好?”她弱弱道。
“嗯。”
“主子,這輩子欠你的,奴婢下輩子結草銜環報答你。”連月含淚卑微道。
木娆冷漠道:“你用一條命還,也就不欠了”
連月哽咽道:“不,奴婢往後還會欠着你。請善待奴婢的孩子。她沒了娘,求主子多憐愛。”
木娆見她慘白的面容,渴望的眼神,即将消失的生命。望了眼窗外她倆從小喜愛的淩霄花。
淡淡道:“放心,我會讓她活着。”
“謝謝主子。”她微弱着:“少東哥......孩子。”她望着窗外的淩霄花,竭力地掙紮想着爬過去。
木娆問:“你想要什麼?”
連月動了動手指向窗外的花。
木娆吩咐:“去摘朵花來。”
連月平躺回床塌,有人把花放在她手上。她用手摸着頭發,乞求的看着木娆。
木娆把淩霄花,插在了她頭頂上,用手絹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道:“很美,很美。”
連月留戀的望着木娆,萬般不舍凝視着孩子,漸漸的閉上了眼。
木娆怔怔摸了摸臉頰,已淚流滿面。心道;這人的感情真複雜啊!明明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結果,末了,末了,怎麼還流了淚?
片刻,她吩咐道:“把家裡收拾幹淨,給連月的奴婢靈蘭喂下啞藥後帶走。斷不能留下一絲痕迹。”
當年,少東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讓人冒充自己的模樣帶走連月的。又道:“把那買來的孩子放在啊月身邊。”
遂木娆帶着翠兒抱着塗風淩霄上了車辇,而靈蘭跟穩婆上了一輛。虎子與小草駕車,一前一後離開了日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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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了過去了,原來有些痛藏在骨子裡。此刻的木娆淚流滿面,失魂落魄喃喃自語:“啊月,你若香魂有感,來懲罰我就是了。定要保佑孩子們安然無恙。”
兩方勢力雖玄虛甚大,但尚未能傷到棠曦與淩霄。隻是棠坤的人死咬着棠曦,一路從長壽宮打到了承明殿。
淩霄見梧桐受傷,眼看又遭襲擊,忙替她擋下一掌。呵斥道:“梧桐,你走吧。”邊戰邊急道:“赤華,寒幽保護太子先走。”
混亂站中,一衆人漸漸戰到了太子府。又從太子府打到承明殿。所有暗衛,都緊緊追着棠曦,咬着他不放,有護他的,有殺他的。打着,打着,所過之處皆是屍首。
曦心如死灰,看了一眼奮戰的淩霄,赤華,寒幽,大叫道:“你們兩個想辦法,帶姐姐離開。”
“太子,要走咱們一起走。”
淩霄看着面前血流成河,屍骨如蟻,心撕裂般疼的無法呼吸。淚水滑落而出,哭泣到:“曦兒,要走咱們一起走。姐姐不能離開,不能的。”
曦悲凄道:“姐姐,快走。他們咬着我不放,我走不了,走不了。”又對着寒幽嘶吼“這是命令,如果你們倆還當我是太子,帶着姐姐快走。”
他們的人不多了,加在一起不到兩百。曦痛苦道:“好姐姐,如我今日能活下來,今後還需要你。就算是為了曦兒,你趕緊離開。如我死了,把我忘了,走吧。”
淩霄隻覺心被生生撕裂成了碎片,就那樣一片片四處飄散。淚水滾滾而下,萬般不舍嚎叫着:“不,曦,要我活着忘掉你?何以如此殘忍?不可以,倘若真要到黃泉路,你要記得别松開我的手,我們一起走。”
棠曦對着寒幽,呐喊道:“帶姐姐走!”
淩霄正死死抓着棠曦的衣襟,肝腸寸斷地搖着頭,後勁卻驟然傳來劇痛,使得她陷入了昏迷,手無奈地松開了衣襟。
寒幽敲暈了淩霄抱着她與赤華消失在混戰的人群中。卻有三二十人,緊盯着淩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