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清總覺得自己雖生在赢府,長在繁華的西京,卻是沒一點地方能與姐姐比。
姐姐雖長在偏僻的南越,可她不僅貌美如花,還會劍術,說話做事色色出衆。就不知道她會琴棋書畫不會?倘若不會,自己倒是比得過她呢。
小妮子正癡想着,得意發笑,忽見淩霄滿面愁容走了進來。她忙笑迎上去道:“姐姐你去哪兒呢?讓我們好找。”
淩霄見她喜悅的眼神,帶着幾分仰慕。心中一暖,生出幾分憐惜,理了理她額角淩亂的發絲。澀澀一笑道:“清兒,就沒有自己的事做麼?”
“自然有,不過想邀姐姐一塊。”
淩霄正欲回話,金容已道:“環環,聽清兒說。你連丫頭都未帶,就出了府。往後斷不可如此,外面有無危險暫且不說,你如此行事,就已将我們急壞了。”
家人過分的關心,讓淩霄倍感溫暖的同時,生出一絲壓抑。忙福身,歉意道:“讓母親費心了。往後再不敢如此。”又上下打量自己一番:“不過您瞧我這身裝扮,就是母親您在街上遇見我,也不一定認得出是赢環。”
金容疑惑道:“我正要說呢,你好好的穿成這樣,難不成是為了避麻煩麼?”
淩霄輕言道:“正是。母親說過小心駛得萬年船。環兒便記下了。所以往後,母親不必太擔心孩兒。”
“你倒是個聽話的,母親便放心呢。”
淩霄忽想起買的玉梳,微笑道:“環兒正有禮物要送與你跟清兒。您等着,我去取。”
金容拉着她,道:“環環,歇歇喝口茶。東西讓丫頭去取罷。”
奴婢們,已奉茶上果。
這會子确實是渴了,淩霄端起茶啜了一口。
“我這收到好幾張請帖。有國公府的,有侯爺府邸的,到時候你陪與清兒一塊去參加。”
這應該是金容的事,淩霄心生狐疑:“母親不一塊去麼?”
金容揉了揉頭,為難道:“侯爺府邸倒是可以。然國公府宴請那日,我娘家湊巧有事,得帶毅塵一塊回去。這國公府就你陪清兒,一塊去玩玩。”
“哦!”
淩霄看向桃子道:“去将我在玉器店買的玉梳拿來。”
“是,主子。”
赢清惦記着她的琴棋書畫,小心翼翼問:“姐姐,琴棋書畫,舞蹈你會那一樣?”
這些玩意,淩霄前世倒是手到擒來,可這輩子卻是還未曾碰過。看着赢兒眼裡的光,心已微微了然。
那個少女不渴望才藝超群呢,赢清正是少女情懷好勝,發光發熱的年紀。
淩霄淡淡道:“姐姐皆知點點皮毛,還望妹妹指教。不知妹妹最拿手的是那樣?”
赢清興奮道:“彈琴尚可。”
“哦!那倒是得辛苦妹妹,指點姐姐一二。”
赢清好似想到什麼,忽然沒了笑意。讪讪道:“姐姐你有所不知,丞相府邸的高婉玉,乃西京第一才女,倘若遇上她,妹妹是拿不出手的。這水平,也不知能指點姐姐不能?”
淩霄瞅着她,沉吟了一下:“高婉玉,高植的女兒?”
赢清笑道:“嗯,就上次咱們在福軒居,遇見那女子的姐姐。她十五還未到呢,希望她今年,别參加宴會。如此,咱們可一展才藝。”
一想是棠雅的孩子,淩霄就不得勁。
她冷哼了一聲道:“清兒,女子人品,脾氣秉性比才藝重要。任清兒的人品,别說是國公府,侯爺府,就是親王,也委屈不了他們。你盡管安心。”
金容道:“清兒,你姐姐這話說的在理。不過,左右這幾日無事,你們姐妹可一處練練琴棋書畫。倘若碰到有人刁難,亦不會慌了手腳。
再者,這國公府兩個世子,一個已入翰林院,一個在軍中皆未來你期。清兒若真與其有緣,母親也樂見其成的。”
赢清嬉笑道:“娘,今年除了宴會,還有比藝選妃。再不濟,明年還可參加采選不是。”
金容道:“你姐姐參加采選就行了。你别想這事。”
赢清瞧金容疾言厲色,恹恹地‘哦’了一聲,她不大理解,母親非常反對她提及采選之事。
轉頭看向淩霄道:“姐姐,需要添置什麼?比如琴,家裡隻有一把。”
淩霄微笑道:“一把足夠,清兒咱們相互,輪流彈。”
這時,桃子将梳子取了來。
淩霄接過,逐一遞給金容與赢清,道:“母親看看喜歡不?”
金容微笑說:“不錯,環兒就是貼心。”
一語未落。赢清挽着淩霄,興奮道:“多謝姐姐,我喜歡。咱們去練習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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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眼兩月後,淩霄琴棋書畫,舞蹈皆回到前世水準,卻隻顯露人一二分。倒不是她相隐瞞什麼,而是正真的赢環,對此一竅不通,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得稍作隐藏。
如此,赢清成就感倒是特别好。
這不,淩霄才剛流暢彈好一曲,赢清驚喜道:“姐姐,不曾想你這樣有天分。左不過兩個月,就能彈出如此精妙的曲子了。看來我這老師,水平蠻高得。”
“正是呢。清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讓母親給你一些獎勵。”
“這幾日,我天天有給娘報備。已給了我不少好物件。明兒就是國公府的宴會。姐姐别忘了,咱們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