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俊瞧着她因用力過度,臉頰泛起的紅暈,蒼白唇上的點點血珠,異常妖豔,他着了魔的吻了上去。
“唔......”淩霄吃驚,詫異,心中冰涼,淚水滴落。臉頰卻越來越紅暈了。他吻去了她的淚水,吻着她的唇直到她氣喘籲籲。
淩霄無半分喜悅,隻有無盡哀傷,氣憤道:“你,你,你個瘋子,你憑什麼這樣欺負我。你給我滾拉~!”伏在床頭泣不成聲。
“對不起,我沒,沒欺負你,我才剛分明是着了魔了。”聽着她的哭聲,文俊心酸拍着她的背。
淩霄翻身怒視着文俊,甩手握着玄鐵匕首,抵住自己脖子。吼道:“你走是不走。”
“我走,走就是了,你别傷了自己。”文俊大驚失色邊說,邊離開了屋子。
淩霄悲傷哭泣着,直到身體疲憊不堪,沒了哭聲。
“主子别傷心,任何時候先保重身體。不然,奴婢該心疼了。”
淩霄聽見熟悉哽咽聲,擡頭見是她,詫異道:“梅子,你何時來了我這?”
“梧桐走了,皇上不放心,便安排我到你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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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這次受傷極重,不僅五内受傷,就連靈力修為幾乎消失殆盡,加上心病,足足在床榻上躺了一年多。
幸而這一年多來,塗風少東帶來了無數靈草藥,又為她在鳳鸾殿修建兩池溫泉湯浴。
少東不僅時不時用自己内丹,為淩霄療傷,還叮囑她每日必泡湯浴,這才使她得以保存了兩層的靈力。更是為了淩霄的安危,又把小谷送到淩霄身邊。
淩霄也在與少東聊天時知曉,棠曦偶爾會回一次桃花島,而他具體去了哪裡卻一無所知。
這一年多來,文俊日日會抽時間過來。盡管淩霄死活不願見他,可文俊從未缺席一天。
雖沒見面,淩霄卻能日日聽見他問候聲。随着時間的推移,心底對他的怨氣漸漸淡了。
這年京都的春天,春風還夾雜着絲絲涼意。淩霄能下地走動了,梅子攙扶淩霄走出了屋子。
淩霄半仰着頭瞧着耀眼的陽光,舒了口氣微笑道:“這真是難得的好天氣!梅子,我想一個人走走。”
“主子,你這是要往哪裡走?别讓我挂心才是。”
“我就在房前屋後走走。你去忙你的,殿裡那麼些幹活的奴婢,我無礙。”
“嗯。”
淩霄瞬間覺得一身輕松,獨自緩步在暖洋洋的太陽下。不禁打量起殿中的園子,原自己園子旁邊,就是文俊的住園子。
她慢慢走了好長一段路,少不得出了一身細汗。雖說人是清爽了,偏腳又無力就那麼一軟,一個踉跄整個人軟坐在了地。
隻見頭上的水靈簪掉在不遠處,她摸了摸頭,無奈笑了笑,掙紮着想起身。不想身後有人扶起了她,她一驚,回頭一看竟是文俊。
她愣一瞬,想掙脫,他手卻更有力了。隻見他緩緩脫下外皮,疊鋪在地上讓她坐了下去。道:“霄霄,縱是我有千般錯,你到底不能一輩子不理我,是也不是?好生坐着,我來就好。”
聽他這話,淩霄嘴唇微動,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便不言不語靜靜坐着,嗮起了太陽。隻見一旁的内侍,連忙回屋取來一件新的外風衣,候在不遠處。
而文俊拾起水靈簪,細細看着歎道:“這簪子應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吧!如此花心思,上好的褐血脂玉裹着惟妙惟俏的淩霄花瓣。”說話時,已給她别在發間。
淩霄想到迦南,微微一笑沒出聲。
文俊正細細端詳着她,情不自禁歎道:“這世間,再也是沒有比這好看的呢。”
淩霄心一澀,不禁低下了頭。
見此,文俊默默坐在她身旁。悠悠道:“霄霄,擡頭瞧瞧纏繞在樹上的淩霄騰,乃是我忒意種的。我亦是頭一遭種,不想就成了。當你不見我,不願理我時,我便同它們講話。它們好似能聽懂我說話,從一粒種子發芽,茁壯成長即将開花。這花的寓意乃是慈母之愛,凡是母親皆盼孩兒幸福如意一生。你母親必然也盼你如此,霄霄,讓我們忘了過往,重新來過可好?”
“忘記過往,能嗎?”淩霄低語着。眼眸盡是痛苦的糾結,無奈的迷茫。
而棠曦,雪落,梧桐每人的笑臉不覺間浮現眼前。心下陣陣酸疼襲來,酸疼的淚水滴落。
文俊輕拭過她的淚水,溫柔道:“你是大夫,你告訴我。你如今的身體能否接受别人的靈力。若能,我有源源不斷的靈力給你。”
淩霄聽他言盡如此,搖了搖頭。淡淡道:“對此,我早已不介懷。”話才剛落,不料一陣風吹過來,她渾身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
文俊連忙揮手招來内侍,遂用新的披風裹在她身上。道:“怕是要起風了,我送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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