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诏儀一時語噎:“這!”
姚貴妃哭笑不得:“行了,赢才人你回去坐吧!”
媛之故意道:“娘娘還沒教我呢,怎地就讓我回去?”
“姐姐,咱們回去坐。”
說話間,窦岚忙來拉她坐了回去。
賢妃笑道:“今年這事,好新奇不是。這層層挑選,竟進了個蠢笨的。莫不是那個環節出錯了?貴妃娘娘得讓人好好查查,莫要什麼貓呀狗的,混了進來才是。”
媛之一聽,不禁擡眼看向賢妃,隻見她兩條彎柳眉,一雙靈動的含情眼,感覺有點像我的眼。鼻梁挺拔,臉型小巧精緻,皮膚白皙确是好看。這就是高值的女兒,得好好怼怼她。
姚貴妃和顔悅色道:“可不是,賢妃妹妹說的着實在理。偏昨兒進來的人,皆是皇上與太後挑選的。不過人忒多,難免出了岔子也未可知。這查嗎?就不必了。待會咱們去向太後請安,你問問太後即可。”
媛之暗忖度:“即想快些見到皇上,不妨把事鬧大,指不定還有點機會。即便沒有,也出了口氣不是。”遂即嬉笑道:“姚貴妃娘娘你的提議實在妙。”
說話間,媛之走過去,看向賢妃,挑釁笑道:“賢妃你這樣想法妙極了,必定要實施為是。待會你務必得好生問太後,了了你的疑惑才好!否則妾身是貓呀狗的不打緊,别連累了衆姐妹皆成了貓貓狗狗。那這皇城後宮,豈不成了貓狗之地。倘若傳出去,皇家臉面要也不要?縱是不要這臉面,還不得吓壞了大荒百姓。”
媛之見她果真氣的渾身冒煙。随即站起身,欲擡手打自己,卻婉玉被握住了她,道:“姐姐,不可動氣。”
賢妃方才舒了口氣,慢慢坐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隻見她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冷冷道:“貴妃娘娘,這才人即便是傻子,亦無權口無遮攔出言不遜,冒犯萬歲爺與太後。如此妄言,該杖斃才是。”
媛之摸了摸懷裡的藥,嬉笑道:“你的心不免忒毒了,不知是得你爹的遺傳,還是你繼母?竟想借别人的手打死我。不過又何必多此一舉,待會咱們去見了太後。有必死的理由,妾身自己動手更好些。矣~!你可千萬别挨着我。”
賢妃氣急敗壞,厲聲呵斥:“本妃與姚貴妃說話,那容你一個小小的才人插嘴,沒規個矩。姚貴妃娘娘,就不管管麼?”
一衆人看戲,姚貴妃溫和道:“這樣小的事,有妹妹一人管教足夠了,那裡還需要本宮多此一舉呢。”
賢妃怒道:“既是如此,妾身便不客氣了。”
姚貴妃溫和道:“這後宮的事,太後本就要你協助。你按自己心意來,本宮皆是支持的。”
“說的也是。”
賢妃冷冷應下,嘲弄看來媛之一眼。淡淡道:“連翹,咱們家那旺财都瘦了不是。昨兒它就想吃肉,沒尋到合适的。這毛也不黑亮了,應是缺失營養,該喝些血吃點肉才好。”
媛之見她身邊丫頭連翹,懷裡抱着一條眼睛靈動的小狗,那毛黑的發亮。她手上下撫摸着,谄媚道:“娘娘說的正是呢,奴婢記得旺财半年前喝鮮血,吃新鮮肉的那些日子,毛是光亮光亮的。沒記錯好像是李美人的。這李美人黃皮寡瘦的,哪有這赢才人的好。”
聞此言,媛之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腦裡蹦出兩個字“變态”。她連忙拍了拍胸口,打消妄念。看向賢妃,隻見她接過小狗,愛憐撫摸着。
悠悠道:“這可是萬歲爺當年送與臣妾的,能用那李美人的也是她的福氣。曲達,把她給我拖下去,隻管放血,割肉就是了。斷不能,少了咱們旺财三天的分量。”
媛之掃視衆人一眼,有驚喜看戲的,有面色蒼白的,有吓得腿發抖的。隻有那窦岚,眼含淚無奈看着自己,媛之向她嫣然一笑。
即見一個内監向自己走來,想來他就是曲達了。細細瞧他,身材魁梧五官端正,與一般的内監不大一樣。
難不成是他太兇呢?媛之正看得出神,他狠戾吼道:“來人,把她拖出去。”
眼看着他身後三五個内監,就要上來揪自己。
媛之盯着賢妃,笑道:“你想要我的血和肉,恐怕你要失望了。因我的血是白色的,故沒營養。你們都别動,我且放些血出來,給你們瞧瞧,便明白了。”
正欲揪她的人,手停在半空看向賢妃等她示下。一衆人,個個期待瞧着媛之。
見此機會,媛之即從懷裡掏出紗巾裡的松筋軟,急忙仰上甩出了一圈去,粉末飄飄蕩蕩進了每個人的口鼻。不過一瞬,周圍人便軟倒一片,她快速沖出正廳。
“你們别管我,快去求太後。”
一面對着晚秋周海說着,一面亂跑了出去。一路上,她手裡的藥,見誰靠近她便撒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