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們倆劍拔弩張時,忽傳來了姚貴妃聲音:“這是誰呀!對自己位份高的嫔妃,敢如此嚣張。莫不是赢才人?”
一衆人忙跪下。姚貴妃淡淡看了媛之一眼,卻讓她沒由來的不安,咬着牙即跪下磕頭道:“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吉祥。”
“都起來罷。”
貴妃看向媛之,閑閑道:“赢才人依仗着太後,果然是嚣張了。雖看在太後面上,本宮不會動你。然你如此不守宮規矩,必定是服侍你奴才不盡責。可不得好好收拾那兩個,不懂宮規的東西。來人,把那兩個奴才拖下~!”
聞此言,媛之心一鈍,原自己能肆意妄為皆因太後護着,而非自己手裡的藥。可晚秋與周海不僅無人護着,自己還在給其惹禍。
先時的心思瞬間沒了。取代之的是無限的愧疚無奈,連忙“噗通”一聲跪下,磕頭道:“貴妃娘娘,萬事皆臣妾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你要罰就罰臣妾罷。”
貴妃微笑道:“哦!是麼?難得你這樣乖巧。本宮不妨提醒你一句,在這後宮的嫔妃,憑誰護着你,也斷不能犯宮規。可明白。”
媛之憋屈道:“明白。”
貴妃看向姚姬道:“既如此,姚婕妤才剛她犯了何事,按宮規辦就好!本宮就先走了。”
姚姬恭敬道:“多謝貴妃娘娘!”話落,隻見姚貴妃帶着一衆人慢慢離去,程禦女也恹恹的跟着走了。
姚姬即得意忘形,笑看向我道:“赢環,是你自己動手打自己呢。還是讓本宮的人出手呢,我想~!”
誰知她話未說完,婉玉便緊握媛之的手,情真意切道:“姐姐,在這後宮少不得會受委屈,當忍則忍。”
媛之瞧着她,有一絲恍惚。真不知她是幫自己,還是想看自己出醜。自己甯願挨打,亦是不願自己打自己。
姚姬得意笑道:“那忒好不過,如此便不會髒了我那奴婢的手。赢環動手罷,本宮等着呢。”
聞得她的嘲弄笑聲,看着婉玉滿臉關切。媛之甩了甩頭,看了看晚秋與周海,壓下冒起的怒氣,即咬着牙,“啪”自己掌自己兩耳光,道:“娘娘可還滿意。”
她蹲下在她耳邊陰冷道:“記住了,這才像個才人的樣子。低賤的自己都護不好,還想護着别人。”
即想起采選那日的事,媛之忍氣吞聲道:“事情已然過去,還請姚姐姐諒解。也恭喜姐姐得皇上寵愛。”
她陰狠道:“諒解,我腳上的塵灰你這會子舔幹淨了,本宮可不與你這樣下賤的人計較。否則本宮會讓你一直在陰溝了爬。”
一語未落,她即起身,擡腳狠狠踩在媛之手掌上摩擦。狠厲道:“怎麼樣?可願舔?”
心底驟然怒怨狂湧,讓她的使出所有的心力無法壓制。瞬間起身,朝她揮了一掌出去。
猝不及防的襲擊,即便力量極小,也使得姚姬腳步往後踉跄,差點摔倒。好在她身後有奴婢扶着。
定眼看着赢環含怒的面容,姚姬即要出手,又見她極度陰冷的目光,不免有一絲懼意。
放下手,挑眉嫣然一笑道:“你力氣也忒小了,沒吃飯麼。像小蟲子似的,本宮就不予你計較了。”
話落,她放肆笑着帶着一衆人走了,笑聲卻是那樣刺耳。然媛子卻沒了,反抗的力量。
緊緊握着才剛,使力之手的斷筋處,已痛的麻木,這樣久了還沒好透。又看了看面前的婉玉,想着她母親,才是她最大的敵人。其它都不算什麼。必須盡快見到皇上,才是正理。否則憑誰皆可欺上一欺?
晚秋扶着她哽咽道:“主子,趕緊起來。對不起,都是奴婢連累你呢。”周海在一旁,亦是淚濕了眼。
媛之道:“與你們無關。”
婉玉查看她的手,關心道:“疼嗎?”
媛之看磨破皮點點血迹的手掌,苦笑說:“這不算疼,回去上藥就會好的。”
婉玉面色沉重道:“她如今成了皇上的新寵,咱們盡量繞着點她。”
想着她姐姐賢妃,媛之疑惑道:“婉玉,賢妃娘娘沒提攜你麼?”
姚姬苦澀一笑:“姐姐自己亦是無法得見聖顔,那裡還顧得了我。唉!來日方長,總有咱們獲陛下寵愛一天不是?”
媛之好奇道:“姐姐見過皇上沒見?”
她臉一紅點了點頭,低頭羞澀笑道:“雖見過,然才一次。”聲音細如蚊。
媛之苦笑道:“姐姐,害羞了。你父親丞相,往後皇上會常常見你的。”
她複雜看向媛之歎息一聲,悠悠道:“我願以為你會是最先得寵的那一個。沒想到唉!你就不想想自己麼?”
媛之問道:“怎麼想?”
婉玉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頭,笑道:“你呀,太後疼你或者内務府有沒有相熟的内侍,總得想想辦法。”
媛之“哦”了一聲,總算明白了,在這後宮每日等着皇上臨幸的女子太多,不想辦法怕是永遠見不着他了。她們一路說了些閑話,便各自回了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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