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這去驗證一下。”李秋陽推門走出去。
很快他就回來了,笑着對洛暮點點頭:“料事如神。”
洛暮坐在原地,面前攤着好幾份資料,幽幽地說:“他的精力好充沛,我都有點敬佩了。換成我,打死也不會犧牲自己休息日。”
“因為你每場訓練都和士兵一起,怎麼可能不累?而且你們三連訓練強度真的大,我簡直是目瞪口呆。”
“說得好像你們不大一樣,跟一連比起來,我們三連隻能靠邊站。”
“說錯了吧,我們一連才要靠邊站。幾天前的淩晨我聽到外面有動靜,以為出什麼事了,結果起來一看,居然是你們三連緊急集合去山裡拉練。你們晚上才回來的,當時你還背了個士兵,那場面真是壯觀。我手下的士兵都看傻了。”
還有句話李秋陽沒說,洛暮淩晨那次拉練過後,第二天馮·萊恩就下令二連加訓到深夜。看得出他很想效仿洛暮的作風,但這種活動實踐起來難度太高,二連折騰了幾天就偃旗息鼓。
洛暮笑了:“原來是那次啊,我是為了模拟夜間行軍的情況。當時二隊的一個技術兵中途把腳崴了,本想安排人送她回來,但她又說不想掉隊。這怎麼辦,最後就背着她喽。其實回來後累得要死,我們連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
她興緻勃勃地說:“而且你知道嗎,我們沒有花經費哦!中途是在一個村莊裡歇腳吃飯,作為報酬,幫人家做了些農活才回來的。”
李秋陽說:“很有意思的樣子,也像是戰場上會遇到的問題。以後策劃這種活動帶上我們一連吧。那天我的一隊隊長使勁問我三連去幹什麼了,但我隻能裝傻充愣。”
“怎麼不早說,當然可以。就是有點辛苦。”洛暮笑着說。
她的上個休息日就是為了策劃那次拉練犧牲的。她必須要提前出去踩點,勘探路線,控制時間。
本來她準備一個人去,但布萊爾和白越也跟着來了,說我們閑着也是閑着,隊長怎麼好讓連長孤軍作戰。後來又帶上了吳肖利和高餘。
那次他們走的比正式路線遠一些,最後走不動的人居然是吳肖利。他被其他幾個人狠狠嘲笑了一頓,白越和高餘幫他分擔了行李。
“連長你一點都不累嗎?”輕裝上陣還氣喘籲籲的吳肖利說。
洛暮那會已經放慢腳步了,也就是降低行軍速度,她說:“我也想問呢,你怎麼就累成這樣了?枉我還對你期望如此之高,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背着吳肖利行李的高餘立刻說:“連長你不要太看好他。其實肖利歸根結底就是個大學生,幾個月前他還學着經濟,現在讓他翻山越嶺實在有點高難度,他得循序漸進。”
一行人笑起來。
吳肖利咬牙切齒道:“高餘!我回去就給自己加訓,練死也要加訓。下次你看着吧!”
高餘說:“下次就在四天後,我可是等着了,到時候你給我拿行李,連着一隊的那份。”
白越點頭:“我看行。”
洛暮在一旁聽着,笑得很開心。他們馬上要走出山林了,布萊爾提議道:“出都出來了,不如一起聚個餐?我已經提前物色了好幾家餐廳,都很地道!”
布萊爾真的很喜歡聚餐,隻要有機會,她就會見縫插針說我們聚餐吧聚餐吧。洛暮把這個歸結為布萊爾是個好學生,她過去的娛樂方式中隻有和朋友聚餐這一項。
沒人會不同意布萊爾的提議,饑腸辘辘的五個人到一家炒菜館大吃一頓。飯後洛暮本來想結賬,但居然是吳肖利請了。他垂頭喪氣地說:“别罵了,别罵了。我承認是我最差勁,我發誓以後會好好鍛煉的,請連長和隊長做個見證。”
看在這頓飯上,其他人果然沒有再提吳肖利的豐功偉績。
想想那天過得還真有趣,軍營雖然很苦,可是戰友也多,有他們在身邊陪着不會覺得冷清。
洛暮把寫着物資需求的那頁紙放到李秋陽面前,問:“秋陽兄,我們誰去問後勤處協調物資?一個營的物資,不如直接丢給營長讓他發愁。”
李秋陽笑着說:“營長應付不來後勤處處長,處長很有個性的,她之前說最瞧不起沒有創造力的中年男性。因為她家庭背景很好,營長也不敢怎麼樣。”
聽着這話,洛暮腦子裡又浮現出那個留着時髦卷發睫毛卷曲精緻的處長,她對洛暮蠻慷慨大方,基本上有求必應,這熱情反倒讓洛暮有點受寵若驚了。她說:“好吧,就不指望營長了,還得看我們。嗯……秋陽兄和她熟嗎?”
“沒怎麼打過交道。”李秋陽說。
洛暮隐約覺得後勤處處長應該是個顔控,有次她帶着吳肖利去,處長對這個英俊的小士兵表示了一定的青睐。那李秋陽也是個帥哥,想必她同樣會和顔悅色吧。
李秋陽見她沉思的樣子,問:“那我去?”
洛暮說:“不,還是我去吧。場地布置就交給秋陽兄的一連。”
“沒問題。這樣看來我們已經敲定得差不多,今天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
“很好很好,大功告成。準備撤退去休息。”洛暮看看手環,現在是晚上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