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言：“除了姓，名都一樣。我們還真有緣。”

祝橙：“！”

大事不妙。

這個謝妄言，情商高得可怕。

這頓飯吃了兩百三，祝橙忍痛付了錢，默默把這家宰人的新店拉入黑名單，謝妄言看他拿手機掃的碼，笑着說：“當着紀律委員面玩手機，祝同學膽子真大。”

剛付了筆大款，祝橙心不虛，手機往兜裡一揣，往前走兩步，轉過身。雙手握拳朝謝妄言呈上：“要手機沒有，要人就把我抓了吧。”

原本是開個玩笑，沒成想謝妄言單手抓住他的雙腕，漫不經心道：“抓了。”

祝橙呆住，後知後覺說：“你還真抓啊。”

謝妄言挑眉：“不能抓？”

祝橙搖頭：“不能。”

謝妄言一本正經：“那就抓手機。”

祝橙沉默，把手往前送：“抓吧。”

謝妄言又笑了。

他笑着好看，嘴唇一勾，眉宇的冷冽就消散了，每當謝妄言笑，祝橙就覺得他們親近了。心裡麻麻的。

祝橙看愣了，等到晃過神來，謝妄言嘴角已經平了。祝橙問他：“怎麼不笑了？”

謝妄言說：“我是賣笑的？”

祝橙搖頭，“但你笑起來好看。”

謝妄言不常表露情緒，祝橙沒見過他生氣，哭，暴躁。他很平和，平淡，偶爾也會因為别人的三言兩語引得發笑，很少年感的笑。但其他的情緒，祝橙沒見過，有些想見其他時候的謝妄言是什麼樣的。

他不由自主地問：“謝哥，我們是朋友嗎？”

謝妄言：“怎麼不是？”

“喔。”祝橙有點開心，“是那種能看對方哭的朋友嗎？”

謝妄言：“是吧。”

祝橙更開心了，開始得寸進尺：“那你能哭一個給我看看嗎？”

謝妄言緘口。

“嗯？”

祝橙軟音調地。

春日盎然，祝橙脫下了加絨衛衣，為了搭配平凡的二中秋季校服，祝橙内襯穿的是黃橙色短袖，其實不算搭配，甚至有點奇怪。但莫名的，這樣豔麗的顔色，穿在祝橙身上，居然有些好看。

嶼溪的春天，太陽高照，陽光充足。

烏黑的頭發在暖陽的映射下，毛茸茸的，讓人想觸碰。

祝橙外套敞開，黃橙色短袖印着一朵小雛菊。

他笑吟吟地看謝妄言。眼眸迸發光芒。和小确切，小興奮。

謝妄言一時卡了殼。

他離祝橙僅僅兩步之遙，卻覺得側方有些冷意。明明陽光就在上方，卻獨寵面前人。

謝妄言垂下眼，認真看向祝橙。

大概是串串香鍋總往上飄熱氣，那霧氣太多，沾染在他眼睛上。

謝妄言腦海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個不适合祝橙的形容詞。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