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下無人,她湊上前,附在宋姿耳邊低語起來。
“娘!我怎麼能……”那樣做!
宋姿又羞又氣,小臉漲得通紅。
侯宛儀瞧着嬌俏的女兒,越發滿意,“羞什麼?娘又沒叫你使那些下三濫手段!”
“姿兒,這事你得聽娘的。太子再如何,那也是男人,他待你并非沒有情,情到濃時,佳人才子,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
宋姿把她往一邊推,“我知道了娘,你快回吧!”
兩人離開後,宋沅從遊廊漏窗後閃現,眼神緊緊盯着侯宛儀院落的方向。
方才兩人的對話她都聽到了,才子佳人,情到濃時,确實是個不錯的法子,她打算去試一試。
秦王府,宋檩正在花園飯後消食,聽了林武彙報,笑得意味深長,“她如此有魄力,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你去查一下承王近日的外出活動,再想法子透露給宋沅。”
林歌抿唇壓住嘴角,她家姑娘可真是個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兩人正有說有笑間,驚風急急忙忙跑到跟前,告知她王爺毒發了。
“真毒發了?”
安管事诓她過去用晚膳的事她已經知道了,再想拿毒發說事她就不理了。
驚風一臉急色,“屬下拿性命擔保!”
“王爺用完晚膳到書房,突然倒地不起,屬下正要靠近,就見他毒發他,根本沒法靠近!”
事關人命,宋檩顧不得那麼多,提了裙子就往書房跑。
“王妃,你可算來了!”黎樾見了她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隻差哭出聲。
宋檩瞥他一眼,這回倒是聰明了,知道站遠些。
眼下她很忙,不能倒下,使用陣法壓制一事行不通。更何況如今毒發頻繁,指不定什麼時候又發作,需得尋個溫和的法子。
“這裡交給我,你們都退下。”
黎樾和驚風信得過她,雖然想留下觀望,但她既然發話了,也不做停留,立馬退到院子外面。
趁他不注意,宋檩蹿到跟前,就在他走神之際,指尖落在他眉心,口中念念有詞。
幾息過後,瞿昙兩眼一閉,歪倒在地上。
她拍了拍手,輕輕踢了幾下,發現地上的人沒了動靜,才蹲下身,扒開他的衣襟。
果見左胸前的皮膚已經變了色。
睡眠陣法既然對人有用,讓他體内的毒暫時休眠問題不大,隻是需要媒介。
宋檩最終放棄了在他身上挖個洞,時機未到,一旦發生變故,她就脫不開身了。
她取下頭上的發簪,一狠心在掌心劃開口子,血液沿掌紋流下。
瞿昙的身子被放平,撬開他的嘴,把血滴進去。
已經挨痛流血,今日這毒她勢必得壓下。
宋檩舉着受傷的手,确保一滴都不浪費全進他的嘴。另一隻手也沒閑着,指腹沿他的喉向下,引導血液至心口。
為确保媒介足夠,她一遍遍引導,全部精力分成了兩股,根本沒注意到地上的人眼球微動,已有醒來的架勢。
待媒介足夠,她掌心向下,緊貼着胸口那塊深色的皮膚,運轉起陣法。
陣法一旦開始就不能随意停止,中途被打斷她會遭反噬,索性沒有外人在場,衣衫不整也無需在意。
眼看着那處皮膚的顔色歸于正常,宋檩才放松下來,臉上露出了笑。
哪知她還沒收手,地上的人突然轉醒,抓住她的胳膊就把人往地上拽。
宋檩一個趔趄跌在他身上,胳膊被扯脫臼了。
陣法還沒結束,她可不想被反噬。
“嘶!”
一扭頭發現自己整個肩膀裸露在外,他竟一口咬住了!
狗男人,就不該救他!
宋檩氣不過,加快了手上動作,待陣法結束,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狗男人倒地上徹底沒了知覺。
她扭頭看向被咬了一口的肩膀,狗男人還真是力氣大,竟然直接咬破了皮!
宋檩理了理衣服,捂着脫臼的胳膊起身,還不忘狠狠往他胳膊上踢了一腳,也懶得給他整理衣衫,轉身就往門外走。
院外等待的人一見她就迎上去,瞧她臉色臭臭的,想問又不敢問出聲。
“姑娘受傷了?”林歌眼見,發現她胳膊不對勁。
黎樾忙上前檢查,發現隻是胳膊脫臼,才松了口氣,“胳膊脫了臼,我這就替王妃診治。”
驚風見他們都跟着王妃去了,扭頭往院子裡跑,他得先去看看王爺。
宋檩闆着臉,正在氣頭上,黎樾猜想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加之他無意間瞥到了王妃肩頭的痕迹。二話沒說,處理好胳膊,包紮了她手上的傷口,留下一瓶止血消腫的藥就離開了。
“替我處理一下肩上的傷。”一想到那狗男人就來氣。
林歌默默替她清洗傷口,抹藥包紮。這牙印肯定是王爺咬的,姑娘現下氣在心頭,她不說,自己就不問。
“姑娘,方才林武回來,說承王三日後會去燕鹭湖遊船,已經傳信三姑娘。”
又有好戲看了,宋檩的臉色終于緩和下來。
“很好,我們也去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