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帶回來一個消息,嘉安郡主以手中兵符換取和文獻禮的婚事,聖上答應了。
正坐下喝湯參湯的宋檩驚地放下湯勺,不可置信地站起身。
“你說聖上同意了?這事兒文獻禮可知情?”
林武恭敬一拜,“回王妃的話,文廷尉知情,并沒有反對。”這個消息是五殿下傳來的,絕對不會有錯。
宋檩深知,東海王府有意和陸家結親,太後心中的人選是嘉安郡主跟太子。眼下整出這麼一樁事,也不知太後她老人家是否還坐得住。
既起了心思,東海王府應當對嘉安郡主有所防備,如此輕而易舉去到禦前,定少不了貴人相助。
“嘉安郡主如何到的禦前?”
林武一一告知實情,宋檩聽後挑眉。
嘉安郡主隻要将太後和東海王府的決定透露給華承坤,薛貴妃一定會想法子帶她到禦前。
之前老皇帝就起了給嘉安郡主賜婚的心思,此次她願以兵符交換,一道聖旨也沒什麼困難。
如此一來,太後和東海王府的計劃就被打亂了。
不論是老皇帝還是薛貴妃,都更滿足如今的局面。宋姿做這個太子妃沒什麼不好,嘉安郡主一介孀婦,還是不要染指東宮了。
以老皇帝現在的身體狀況,隻怕兵符在他手裡攥不久。
“近來可有武将被召進宮?”
林武搖頭,“未曾,就連侯振培也沒被宣過。”
侯悅和華承坤的事情敗露後,老皇帝對這位曾經的心腹變得愛答不理,侯振培也不跑去他跟前惹人嫌。
他在等一個契機。
“承王府後院最近可有消息傳出?”侯悅懷孕就是這個契機。
老皇帝再如何冷落他,到底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個皇長孫。如今身子大不如前,若侯悅能懷上承王的第一個孩子,自是意義非凡。
太子尚未成婚,承王後宅有兩個女人,多少雙眼睛都盯着。
希望宋沅争些氣,别讓侯悅搶了風頭。
林武知她想說什麼,搖了搖頭,“先前那些關于側妃有孕的傳言都已經被壓下去。”
他看了宋檩一眼,才繼續道:“承王将後宅交給承王妃打理,側妃在府裡的日子并不好過。”
“據說承王沒去過側妃的院子幾回。”
她果然沒看錯宋沅,真要論起來,宋姿絕非她的對手。
“上元節皇後在宮裡設宴,邀請各府中人入宮,特地囑咐二姑娘帶上四姑娘。”
這一點宋檩早有預料,老皇帝既然把那件事情交到了皇後手裡,接見宋漓隻是走個過場。
老皇帝此舉是警告薛貴妃,往後不得再打相府的主意,也是對皇後的試探,她若不傻,就不會對宋漓下手。
“秦王府有沒有到手消息?”她扭頭問林歌。
林歌搖頭,需要姑娘參宴的消息,安管事都會直接告訴她,既然沒說應是沒有。
宋檩眼眸裡閃過一絲疑惑,依着陸皇後的性子,應當不會不請她入宮,到底哪裡出了纰漏?
晚膳她在飯桌上提了一嘴,哪知瞿昙竟毫不掩飾地說給攔下了,方知纰漏竟在他身上。
她放下碗筷,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一臉無語,“皇後邀我入宮參宴自有她的道理,我今日不問,你是不是不打算說了?”
“若那日宮宴沒見到我,皇後怪罪下來,你又要怎麼做?”
瞿昙挑眉,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随便尋個由頭搪塞過去便是,偌大個王府還能護不住你?”
秦王府一向行事低調,眼下可不是高調的時候。
知他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宋檩的語氣軟了下去。
“不過是入宮赴宴,又不做别的,我去便是。再說,還有這麼多天,到那時我都能活蹦亂跳了。”
瞿昙知說不過她,抿唇不再作聲。
轉眼到了上元節,收拾妥當,宋檩帶着林歌大搖大擺往皇宮去。
宋檩趕到的時候,殿中來了不少人,宋姿和宋漓也到了。見到她,兩人過來行禮。
較之以前的目中無人和張揚,宋姿變了不少,宋檩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點頭算是打招呼。
宋姿跟她沒什麼可說的,也不願久待,打過招呼就去了别處,宋漓留了下來。
“宋姿變了不少。”宋檩望着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宋漓上前來,與她并肩而立,“姨娘生了,是個弟弟,父親念及姨娘的功勞,給她擡了位分。”
明明是該高興的事情,卻聽不出半分高興。
擡了位分又如何,不過還是個妾。宋漓這丫頭認死理,倒也可以理解。
宋檩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到一邊去說話,“你入了爹爹的眼,洛姨娘這個兒子養在膝下并不難。”
“往後侯氏在相府翻不出什麼風浪,我聽說太子的婚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