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
“1200。”
競拍聲此起彼伏,競價一路飙升,很快便突破了2000萬。
大廳裡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一些中小型買家見勢不妙陸續退場,隻剩下幾家實力雄厚的大型集團還在堅持。
沐陽緊張地盯着場内的舉牌情況,眼看着價格停在2300萬,頻率漸漸放緩,景程的人除了1800萬時舉了一次牌,之後一直沒有動作,他以為景程放棄了這塊原石,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楊學簡舉牌:“2500。”
沐陽猛地轉頭看過去,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價格繼續攀升,氣氛更加凝重,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放棄,場上隻剩下景程、吳氏和一位歐美投資商仍在舉牌角逐。
拍賣師笑意盈盈:“3000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出價?”
短暫的沉寂後,楊學簡再次舉起牌子:“3100。”
前排的吳家人和艾德裡安回過頭來看了陸硯澤一眼。
陸硯澤神色自若,仿佛事不關己般,朝他們微微點頭。
艾德裡安冷哼一聲,與身邊的人低聲交談幾句,吳氏代表很快舉牌出價:“3500萬!”
現場頓時嘩然,竊竊私語此起彼伏。
“都翻了三倍了……”
“這快趕上去年的天價标王了吧?”
原本還在觀望的歐美投資商也終于退場,現場隻剩下景程和吳氏,進入了最後的對決。
楊學簡沒有停下,繼續競價:“3550。”
沐陽心頭一跳,冷汗順着額角滑落。
“3600!”吳氏毫不猶豫跟上。
“3700。”
當楊學簡報出這個數字,沐陽真的慌了,絕不能讓陸先生拍下這塊原石,但他不知道該如何阻止陸硯澤,這樣一塊所有經驗豐富的賭石師都看好的原石,陸硯澤憑什麼相信他?
一旁的陸硯澤察覺到沐陽的異樣,以為他在緊張,輕聲安慰道:“别擔心,他們不是景程的對手。”
“不是……”沐陽轉頭,用力抓住陸硯澤的手,“陸先生,這塊原石很重要嗎?”
陸硯澤被手上濕冷的觸感驚到,沐陽手心中全是冷汗。他包住沐陽的手,輕輕揉搓,一邊耐心解釋:“那塊原石很有可能開出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現在這種老坑玻璃種越來越少。如果能擁有它,景程璀璨就多了一件鎮店之寶。不論是我們還是吳氏珠寶,都需要它。”
“可是……可是……”沐陽急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那個原石裡已經沒有翡翠了,可這超出了現代科技範疇,他沒有辦法跟陸硯澤解釋。
“别急,慢慢說。”陸硯澤輕聲安撫他。
此時,場上的價格已經到了3950萬,吳氏立即舉牌:“4000!”
再繼續加價下去,一旦它被景程拍下,意味着景程将會虧損3個億夏國币。沐陽心頭一橫,輕聲哀求:“陸先生,能不能不拍這塊石頭?”
陸硯澤明顯愣了一下,這幾天沐陽一直很懂事,他們處理公司事務時都會主動避嫌,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請求。
沐陽見他不說話,心裡更加着急,眼看競拍價格跳到了“4250萬”,他緊緊攥住陸硯澤的手,聲音近乎哽咽:“陸先生……放棄,好嗎……”
陸硯澤低頭看着沐陽,青年的額頭急出了一層細汗,眼眶紅得厲害,鼻尖都泛起了紅,眼裡甚至急出了淚水。
他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沐陽為什麼急着阻止他拍下這塊原石,不過他們這次來翡缇已經獲得了一塊玻璃種皇家紫翡翠,也足夠了。
他點頭,轉向楊學簡:“放棄競拍。”
楊學簡剛才隻聽到沐陽說話,但聲音太小,沒聽清楚他和Boss說了什麼。
現在聽到陸硯澤的指示,他驚訝地轉過頭,“陸總……”
他們給這塊原石定的預算是5000萬歐,完全有餘力再競争一番。
陸硯澤卻沒有多做解釋,隻是重複了一句:“放棄。”
楊學簡雖然疑惑,但還是按照指示放下了牌子。
“4550萬第一次,4550萬第二次,4550萬第三次,恭喜來自夏國的吳啟銘先生拿下今年公盤标王。”
拍賣台上拍賣師一錘定音,而陸硯澤在聽到吳啟銘三個字時微微挑眉。
吳啟銘便是吳子皓的父親。
通常這種金額巨大的拍賣,向來都是用集團名義出手,既能彰顯企業實力,也便于後續操作和流通。而這次,拍賣師報出的卻是個人名字,而非吳氏集團,這其中門道陸硯澤轉念間便想明白。
吳家内部權力盤根錯節,明争暗鬥不斷。
吳啟銘在吳家的地位并不穩固,此番借着集團的資源,卻以個人名義拍下原石,擺明了是想暗中獲利,為自己積攢私産,在家族内部角力時多一張底牌。
不過更讓陸硯澤在意的,不是吳啟銘,而是艾德裡安。
艾德裡安也坐在吳氏的位置中,而且從剛才的競拍節奏來看,他并非單純的旁觀者。
陸硯澤微微斂眸,側頭對楊學簡低聲吩咐了幾句。
另一邊,沐陽也松了口氣。太好了,幫陸先生挽回了3.5個億的損失,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心神一松,才注意到他的手還被陸硯澤握着,慌慌張張抽回手,耳根迅速泛起一層薄紅。
就在這時,吳啟銘走了過來,臉上挂着虛假的笑意,“我還以為今天景程要大顯身手,結果也就來湊湊熱鬧?怎麼,景程預算緊張,不敢舉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