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攥緊了杯子，擠出個笑容，“葉先生不喝嗎？”

葉問瀾道：“剛剛喝了點酒，酒量不好，有點暈。”

他指的是剛剛替楚向瀾喝的那杯。

路白“嗯”了一聲，仰頭喝了口果汁。

之後他們沒再說話，路白也沒繼續呆在這裡，反而去到楚向瀾那裡，本想坐剛才葉問瀾坐過的位置，但那裡被放了條圍巾。

他隻好半蹲在一邊，想給她倒酒，但楚向瀾一口沒喝，想說什麼又插不上嘴，全程被無視，還要陪着笑臉。

葉問瀾靠在角落的沙發上，頭頂昏暗的燈光落在他身上，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似乎笑了一下。

緊接着打了個哈欠，拿出手機玩了會兒又犯困熄滅了屏幕，半閉着眼窩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子騰空，葉問瀾下意識睜開眼，轉頭看見楚向瀾抱着他往外走，手自然地摟上她的脖子，靠在她的頸窩上，又打了個哈欠。

“困了?”楚向瀾的視線依舊落在前方。

葉問瀾聽到自己嗯了聲，又湊上去親了親她的下巴，說：“有點冷。”

楚向瀾垂眸看了他一眼，抱起人時她在他身上披了外套，現在又說冷，她沒說什麼，隻是又将人抱緊了些。

來到外面風更大，帶着冬季的寒意，仿佛要吹進人的骨頭縫裡，渾身都泛着冷。已經是半夜，街上的人很少。

楚向瀾卻似乎感覺不到冷，把人抱到車前，騰出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放進去，又幫他系了安全帶。

葉問瀾抓緊這個機會吻了下她的唇，觸感冰冰涼涼的，卻很舒服。

他還想繼續，楚向瀾卻已經離開，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坐下，旁邊的人摸了摸她的手，說了句：“好冷啊。”

楚向瀾開了車内空調。

楚向瀾剛想發動車子，車窗被人敲了敲，路白冷得發紅的臉就在窗外，唇色很白，朝她說着什麼。

楚向瀾看也沒看，把車子開了出去。

葉問瀾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的路白，又看向楚向瀾，“這麼晚了，又冷，路先生一個omega留在那裡，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他目光看着楚向瀾。

楚向瀾面無表情道：“不用試探我，你要是擔心就自己送他回去。”

“你生氣了。”葉問瀾看了她一會兒，肯定道。

他緊接着說：“我是有點擔心，但沒有其他的意思，路先生畢竟是你的高中同學，今晚也是跟我們一起的，出了什麼事不好交代吧。”

楚向瀾道：“你不用管。”

“所以啊楚你為什麼生氣呢？”他很快問。

“因為我今晚太多話了，不該跟路先生打聽你的事情?還是我跟喜歡你的人太親近?”他看了看她的臉色，猜測着，“還是，兩個都有?”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聰明。

楚向瀾沉默了會兒，才道：“那是你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與我無關。

葉問瀾卻是笑了：“啊楚果然口是心非，其實還是關心我的嘛。”

“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不問了。”他補充道，“反正也不會再見那位路先生了。”

“随便你。”

回到公寓，葉問瀾第一時間去洗了澡，衣服上都是酒味，他有些受不了。

出來後他随手擦了兩下頭發就将毛巾丢在一邊，聽見廚房有聲音，下樓一看，才發現楚向瀾正在煮面。

楚向瀾打完雞蛋洗了手，剛轉身身後就抱上來一個人，剛洗過澡暖融融的身體貼着她，傳來一股暖意。

楚向瀾已經習慣他時不時親近的動作，卻仍是道：“松開。”

對方沒動，她又說了句：“你擋到我了。”

葉問瀾這才将她放開。

面已經煮好，楚向瀾分别盛了兩碗讓他端出去放在桌上，然後坐在他對面，聽見他開口：“啊楚，你怎麼這麼好啊。”

她擡眸瞥了他一眼，見他頭發還濕着卻散在背後，葉問瀾撐着下巴看她，眼睛彎着，“知道我晚上沒吃東西，還特地煮了面。”

楚向瀾：“别廢話，快吃。”

葉問瀾拿起筷子，夾起一口面吹涼嘗了嘗，然後露出個笑來，“啊楚做得真好吃。”

楚向瀾沒理他，把面吃完後起身，葉問瀾見狀道：“啊楚，我來洗碗吧。”

她“嗯”了聲，很快上樓。

葉問瀾吃完自己那份，拿着碗進廚房洗了，再出來時見楚向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朝他說了句“過來”。

于是葉問瀾來到她身邊坐下，以為她想跟他說什麼。

但楚向瀾隻是拿出吹風機，讓他背過身幫他吹頭發。她的指尖摩挲過帶着水漬的發絲，一點點吹幹，專注極了。

葉問瀾拿過抱枕抱着，坐着沒亂動，眼裡卻流露出柔和的笑意來。

直到完全吹幹，楚向瀾關掉吹風機，說了句：“以後記得擦幹。”她起身剛要走，被人猝不及防往後一撲。

葉問瀾跨坐在她腿上，垂着頭去吻她。

他說。

“啊楚，我好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