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率先離開這裡，楚向瀾也沒有多待而是跟在他身後出去，徒留葉遲站在原地，原本的笑意消散，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走遠。

葉問瀾來到外面，此時還未立春，天氣還有些冷，尤其是在晚上，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仿佛一盆冷水潑下來，将人澆了個透心涼。

他身上穿着單薄，不由得咳嗽了幾聲，拿出手機正準備叫車，身後有人走近，在他身上披了件外套，同時手裡的手機被抽走，再往旁邊一看，楚向瀾站在他身側。

垂眸沖他道：“我送你回去。”

“不是說了讓你送小遲，他是omega……”

楚向瀾聲音冷淡，“他是omega跟我沒關系，但你還懷着我的孩子，我是你的alpha。”

她邊說邊握住他的手腕不容抗拒地往另一邊走，葉問瀾見掙不開也不再掙紮，跟着她去到一輛小車旁。

她拉開車門讓人坐進去副駕駛，幫他系好安全帶，這才繞到另一面上車，發動車子駛離這裡。

葉問瀾全程看着窗外，楚向瀾也沒說什麼，隻是把車窗往上調高。

到了公寓樓下，葉問瀾解開安全帶，剛要推門下車卻發現車門鎖了，他立即朝另一個人看過去，“開門，我要下車了。”

楚向瀾卻沒有回答，她轉頭看向葉問瀾，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長發，手掌往下按在對方的後腦勺用力朝自己靠近，另一隻手摸着他的臉側，低頭在上面親了一下。

葉問瀾沒有反抗，眼中全是漠然，沒有半點情緒地看着對方的動作。

直到對方按着他往深了吻去，他含糊地說了什麼，下一秒又被堵住唇，連舌尖也被吮得發麻，身體升起一股顫栗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放開，葉問瀾還沒松口氣對方捏着他的下巴，修長白皙的指尖抵在他被親得豔紅的唇瓣上，往下按壓揉捏幾下，接着伸進去，攪了攪。

沾了一手指的口水。

她眉眼還是淡淡的，沒有波動，任誰也看不出她頂着這樣的神色在做着什麼，把人的雙手按在身後，用手指把那個狹窄的地方玩了個遍。

把指尖抽出去時，上面多了幾個淺淺的牙印，顔色很紅。

她抽了紙巾一下一下地擦着指節，低眸時那樣子色/情極了。

等把手指擦幹淨，楚向瀾才擡着對方的臉幫他擦眼角溢出來的淚珠，動作輕柔，嗓音也是溫和的，“孩子現在還小，你和他/她在外面住着，等長大一點了我過來接你，好不好?”

“趁着這段時間，你也好好想想，我那麼喜歡你，對你也好，從來都不想傷害你，為什麼不能回到之前呢？”

葉問瀾瞪着她，眼神冷冷的，開口說話時聲音有些啞，“……你做夢。”

楚向瀾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臉，說：“你乖一點就不是，你之前那麼喜歡我，我現在也很愛你不是嗎？”

她說着歎了口氣，“你總讓我這麼為難，想見一面也不容易。”

“你自己的錯。”葉問瀾滿臉冷漠地打開她的手，“開門，我要下去。”

楚向瀾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開了車鎖，眼看對方轉身要下車，她再次出聲：“什麼時候能原諒我呢？你想要我做什麼？”

葉問瀾停頓了下，“離我遠點。”

然後頭也不回下車走人，他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中，直至再也看不清。

又過了會兒楚向瀾才收回目光，她垂下眼眸，落在一旁亮着的手機上，接起電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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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問瀾回到公寓的時候唐恩不在，再看手機時對方前不久給他發了信息說今晚不回來了，讓他早點睡。

葉問瀾回了句“知道了”，手機扔在床上，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洗了澡出來，無意間往窗外一瞥才看見外面下了雨，隔着窗戶雨聲朦胧，水珠沿着窗玻璃留下一條條蜿蜒的痕迹，屋裡卻安靜又暖和。

他用毛巾擦幹頭發，而後躺上床，靠着床頭玩了會兒手機，慢慢感覺到睡意來襲，關了燈躺下，沒一會兒沉沉睡去。

半夜，空中響起一聲驚雷，雨越下越大了。

葉問瀾被這聲響吵得睡不安穩，從夢中驚醒時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雷聲停了，噼裡啪啦的雨聲傳入耳中。

葉問瀾從床上坐起，按了按泛着疼意的頭，他開了盞暖燈，從床頭櫃裡找出藥瓶，剛要倒在手心又想起還懷着孕，最後還是将藥丢了回去。

他在床邊坐了會兒，沒有半點睡意，半響翻出投影儀随便找了部電影看。

電影看了快一半，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與此同時，窗外白光一閃而過，又是一道悶雷，刹那葉問瀾的臉色被映得蒼白。

他拿過手機，上面是一個陌生來電。

他按了接通，還沒開口對面就傳來一道聲音：“請問是葉先生嗎？”

“我是，怎麼了？”

“楚小姐于今晚十二點，初華街意外發生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