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象之中的慘叫,也沒有以為的一邊見血的慘狀,衆人心下覺得奇怪,紛紛擡頭去看,卻見是一個身穿銀白色衣衫的年輕公子,硬生生用手攔下了那黑衣人手中的鞭子。
此人面容極為俊逸清秀,一手負在身後,一手牢牢抓住了鞭身,雙眉緊緊蹙起,看向黑衣人的眼神,亦是冰冷如霜。
此人正是楚靈。
黑衣人像是也沒有想到過,竟然有人敢攔,此刻回過神來,卻見是一個看起來就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由是更加惱羞成怒。
“你敢來管九王府的閑事,是活膩了嗎?”
說着話,手下的動作也并未停下,黑衣人正想順着楚靈的手反手給她點厲害看看,卻未料被楚靈抓着的鞭子此刻竟然再不受他控制,隻牢牢的被楚靈攥在手裡,半點動彈不得。
滿堂寂靜,衆人臉上寫滿了驚懼好奇,仿佛都在等着看,這個竟然敢公然和九王府做對的年輕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楚靈冷冷看了眼滿面通紅的黑衣人,兩指點在鞭身上,反手就将馬鞭從黑衣人手中奪了過來。
“幾個男人當衆如此欺辱一個弱女子,可不知幾位身為男子,可覺得羞愧?”
楚靈的聲音并不大,隻是她是帶過兵的,在戰場上厮殺過的人,自然身帶一股肅殺的氣場,眼神一一掃視過去,竟然真的震住了幾個黑衣人。
楚靈收回眼神,而後蹲下身去扶已經吓得如一灘爛泥般的女子,略放緩了些語氣道:“姑娘莫怕。”
一旁的桑竹從楚靈手中接過了了女子,随手取了一件披風披在那女子的身上,為其擋住了衣裳盡濕之後,身段盡顯的尴尬。
“哪兒來的野種,敢得罪九王府,我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
楚靈看不慣這樣的事,且也從未将黑衣人這種草包放在眼裡過,是以開口也是十分輕蔑的淡漠:
“我既然敢來管這閑事,就沒覺得憑你們幾個人,就能傷了我的性命。”
此言,更是将黑衣人激怒得像是一頭沒了理智的猛獸。
“狗雜種,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方才的黑衣人此刻已經從方才的不敢置信中回過神來,再看楚靈的目光中,已經像是萃了毒一般陰狠。
翻身越過翻落了一地的桌椅,黑衣人抽出随身的長刀,劈頭便向楚靈砍去。
黑衣人原本就身形魁梧,此招更是十分淩厲,帶了十足的殺意。衆人皆看身形單薄的楚靈,還不及黑衣人一般的體格,不由暗自都為楚靈捏了一把汗。
楚靈立在原地不動聲色,看着提刀而來的黑衣人,微微勾了勾唇角,足尖輕輕點地,一個旋身飛起,躍過黑衣人的頭頂,用右手中方才奪過的馬鞭向下一掃,那鞭子便饒上了黑衣人的脖子。
楚靈随機用力一拉,回身之間已經落在黑衣人的背後,用左手拍出一掌,右手中的鞭子再繞一圈,然後用力向下一扯,那黑衣人便被這股力道拽向地面,最終雙膝跪地,生咳出一口血來。
楚靈亦随後站定在黑衣人的面前,勾着手中饒在黑衣人脖子上的鞭子,冷聲道:
“怎麼樣,還要再來麼?”
話雖如此說,隻是楚靈卻并未真的給黑衣人說話的機會,她手中的鞭子,緊緊鎖着黑衣人的脖子,隻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将黑衣人了斷在當場。
黑衣人的一張臉此刻也已經被憋得通紅,隻是怒目看着楚靈,想要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跟随黑衣人的兩個人,眼見此等場景,早已不知在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眼見桑竹已經将方才的女子帶進了房間中,楚靈這才微微松了松手中的力道,放了黑衣人一口說話的氣息。
楚靈厭惡的看着腳下的黑衣人,怒從中來,厲聲喝罵:“天子腳下,皇城之中,你等敢公然在此行兇,是視大晉綱常法度為無物嗎?如此橫行霸道,豈非仗勢欺人,實屬該殺!”
黑衣人此刻被楚靈桎梏在地,卻也絲毫沒有半份退讓:“你敢殺我,不會有人放過你的!”
楚靈聞言,隻冷冷一笑:“又要将九王搬出來麼,想來這大晉律法竟不如九王威名,還是你的意思是,九王就敢在這金陵城中,當街行兇?”
見楚靈提及九王,黑衣人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豫,隻嘿嘿一聲陰笑,反問楚靈:
“你既然滿口大晉律法,當真敢殺我麼?”